“從前的姜泠已經死了,如今的姜泠,她不是你召之即來的消遣,更不是你占有欲作祟時的玩物。”
“步瞻,我不是你的附屬品,你心血來潮的喜歡,我承受不起。”
日頭漸落,窗外的紅霞染翻了天。這一片鮮艷醒目的殷紅色里,忽然有束亮白的光將天際扯破了一個口子。步瞻的面色晃了晃,微怔之后,走上前。
“倘若不是心血來潮呢”
他眼底挾著涌動的情緒,重復道
“倘若我不是心血來潮呢”
“倘若是愛呢”
說到后三個字的時候,他的聲音似乎是刻意放輕了些,如此聽上去,竟還有幾分小心翼翼。姜泠凝了凝眉,瞧著面前面色微白的男人,平聲道“步幸知,可我已經不愛你了。你將我的愛意已經消磨干凈了。”
她的一顆心,早已隨著當年那場大火燒得一干二凈。
聞言,他眼中的情緒又是一晃。
旋即,男人壓低下聲,啞著聲音道了句“不成。”
“姜泠,你必須愛朕,你只能愛朕,你的眼里必須是朕。”必須是他,必須只能是他一個人。
“你這種人,根本不明白什么是愛。”
“是這樣么”
他忽然走上前,捧著她的臉,小心翼翼地輕吻了她一下。
這一回,他親得極輕,動作、神色皆是小心翼翼。嘴唇移開時,他有幾分期待地抬眼朝她望去,換回的卻是她冰冷依舊的面色。
姜泠面無表情地推開他。
忽爾間,步瞻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
無邊的情緒驟然在他腦海中炸了開,與女子冰冷的面龐交織在一起,四分五裂成無數塊碎片,每一塊碎片都在狠狠扎著他那顆濕漉漉的心,他的耳邊只剩下那一句你不懂愛,你不明白愛。
步瞻,你根本不明白什么是愛。
什么是愛
究竟什么才是愛
他好像從未擁有過。
越想探索,他頭疼欲裂。下一瞬間,原本殷紅的霞光驟然變成一片空洞的白,“咚”地一聲悶響,他聽到極驚惶的驚呼聲
“皇上”
有宮人涌了進來,手忙腳亂地將他抬至一側的軟塌上。
他暈倒在了藏春宮。
再醒來時,他已身處在長明殿,談釗立在床邊,憂心忡忡地望著他。在龍榻之側,已跪滿了一排太醫。為首的正低著頭,欲言又止。
不止是太醫。
就連一側的談釗,似乎也心事重重,說不出話來。
“怎么了”
察覺到異樣,步瞻微微凝眉。
他這是,怎么又暈過去了
猶豫片刻,為首的張太醫終于抖了抖肩膀,如實道
“皇上,恕微臣多言。就在您昏迷之時,微臣在您的身體里查出使人身子疲軟的香料。此香料,正是出自藏春宮。短期使用此香料,則會令人萎靡不振,沒有精力同床,如若長期用此香料,便會使人使人喪失生育能力”
言罷,周圍下人皆是一驚,撲通通地跪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