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這話,男人白皙的手指微動,輕輕叩著她的腰身。
日影徐徐,自窗牖掃落進來,將姜泠臉頰映照得發燙。
起初,她還未明白步瞻的意思,待看到他那雙眸光晦澀的雙眸時,姜泠又忽然反應過來。她下意識地想往后縮一縮身,卻發覺身后是那剛及腰際的桌邊,自己已然退無可退
紅通通的一張小臉兒,寫滿了情怯與不安。
可那一雙烏眸卻如同盛了水一般,含情脈脈,折射著明媚的光澤。從她瞳眸間那清澈的倒影里,步瞻能窺看到自己身形的逼近。他的呼吸同鬢角邊的發一道落下來,這讓姜泠下意識地閉了閉眼睛。
她似乎有些害怕,又似乎有些期待,就這樣閉眼候了許久,她卻遲遲沒有感覺到男人的那一雙手撫過來。
她心中有疑,睜開雙眸。
眼簾剛一掀,還未看清楚面前的場景呢,姜泠就聽見耳畔那一聲輕笑。
“真想試試”
步瞻的語氣中,明顯帶了幾分戲謔。
她的耳根子更紅透了。
他這語氣,他這神色,他這怡然自得的、等待著魚兒上鉤的態度,真的很欠揍啊啊啊啊
不等姜泠羞惱出聲,男人已搶先一步往后退了退。就于一側的門后,正擺著一盆澄澈的凈水。步瞻站直身段,徐徐走至書房門邊,姜泠面前終于有了空隙,轉過頭。
從這個角度,她只能看見對方的側臉。
白皙清瘦的半張臉,沐浴在和煦的日光之中。
他低下頭,將雙手放到銀盆里。銀盆里的水還是溫熱的,他于其中將是十根手指全部攤開,認真清洗一番后,又自一側取了塊干凈的小帕。
這手帕,是幾天前她繡給步瞻的。
其上一雙鴛鴦,沐浴在春池里,如今看來,還有幾分應景。
見姜泠還在出神,男人寵溺地笑了笑。下一刻,步瞻已用那手帕將自己的手指一根根、仔仔細細地擦拭干凈。他擦拭地十分認真,莫說是指腹指背,其上每一個地方他都不曾遺漏過。
姜泠就這樣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瞧著男人洗完手,走過來。
他的步履緩緩。
日影恰恰落在他指尖,泛起些光芒。
他擦拭著手指,邊走過來。來到桌案前,已然將那十根手指全部擦拭干凈。
男人將手帕隨意放在桌邊,扶住她的腰。
“準備好了么,夫人。”
“我哎”
她不設防。
有春光倒灌入裙下,姜泠的身子就如此被推至那本該放著書卷的桌面上。撲面而來的是一陣墨香,還有些許草藥摻雜在一起的味道。女子烏發如墨,就這般于那平整的書桌上迤邐散開,于她的臉頰邊有書卷、有畫軸,還有正放著毛筆的硯臺。
她的余光,見到步瞻曾寫過的那一個“苑”字。
說也甚巧,她的腰身與這
桌案一般高。她又自幼練舞,這巴掌大的腰身生得如柳條般纖細柔軟。姜泠短促地呼吸了一下,方一張了張嘴,那嬌嫩的紅唇便被人傾身吻住。
步瞻正立在那桌案邊,于一片日光的沐浴里,扶著她的腰身,吻下來。
他吻得很輕。
不帶任何的侵略感,卻輕而易舉地撬開姜泠的雙唇。溫熱的風送來燥熱的吐息,女子雙眉微蹙,沒一會兒便被他吞噬了全部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