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琨擔憂道“主上,要不要再找幾個人護著您”
“不必。”
少年冷聲。
他自幼習武,要是連那幾個賊人都打不過,可真就是丟人現眼了。
步煜也不知自己為何要屏退前一波官兵、獨自一人前去步府。一方面他是覺得,步宅乃是母親曾生活過的地方,那里撐在了母親太多的淚與笑,不得讓那些粗莽之人的血污將此地弄臟了才好。
另一方面
步煜心中,竟也莫名生了幾分隱隱的期待。
他是在期待什么。
是在期望看著些什么。
少年一手撐著傘,一手扶穩了腰際寶劍。方一轉入街巷,從巷角的另一邊,忽然迎面走來一名女子。
步煜的眼皮跳了跳。
母親
看母親的步子,正是往步府后門而去。
步煜不由得一愣。
德琨口中,那私闖步宅的“賊人”,竟竟是他那從江南回來的母親
只見姜泠一襲素白色的衣,手里撐了把傘。細細看,步煜還能看見她手中所提的紙包。那紙包的樣式步煜記得,是距離此處不過一條街的陳氏烤鴨,母親明明是一個人,手里卻提了好幾包看上去分外熱乎的烤鴨。
不對啊。
母親若是回了京都,為何不是先來找他,她為何又要悄悄回到步家老宅,既然是回自己家,為何是偷偷摸摸地走這后門。
手里面還拎了這么多烤鴨。
步煜蹙眉。
宅子里還有何人
他正思量著是否要走上前,步府的后門忽然被人從內打開。
若說先前步煜僅僅是驚異。
待看到那張熟悉的臉龐時,少年大吃一驚。
是步瞻。
與他的眉眼有幾分像
的、他那個冷血無情的父親,步幸知。
步瞻同樣一身雪白的素衣,他先是將后門打開,緊接著低頭接過女人手上的東西。撲面而來的是一陣令人心安的旃檀香,姜泠伸出雙臂,親昵地攬上男人的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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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是偷偷回京,他們不便在步宅生火,姜泠便提議,自己去另一條街買幾只烤鴨回來吃。
而談釗與喜珊則是留在宅子里,打掃出今日要睡的房間。
其實也沒有什么好打掃的。
出乎姜泠意外的,這宅子雖說是常年未住人,正院卻是十分的整潔干凈。至于這廂房嘛姜泠大致看了看,只有她的琳瑯居有著時常由人灑掃的痕跡,步瞻曾居住過的崢嶸閣以及其他偏院,該落的塵與灰那是一點兒都沒少。
不用想,姜泠也知道,這是煜兒派人來打掃的。
看著步瞻臉上的郁悶,姜泠不由得輕笑出聲。
單從崢嶸閣窗臺上的灰塵來看,不難瞧見步煜這孩子心懷著多大的怨念。
思緒被風聲輕輕拽回來,嗅著男人身上的香氣,姜泠不禁將他抱得愈發緊實。夜雨之中夾雜著些冷風,似乎是瞧見她今日穿得有些單薄,步瞻也伸手將她的身形攬住。
他的手掌極大,就如此輕而易舉地將女子的細腰攥住,也讓姜泠的一整張臉如此深埋入對方胸前的懷抱中。就在她甫一抬頭、深吸一口氣之時,忽爾感覺身側似有一道蜇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