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個撿破爛的娘是怎么勾引我父親的不會就憑這一張臉罷。我呸,賤胚子生得一副狐媚樣子,真是看了讓人倒胃口。”
“給我打爛他的臉”
“對,打爛他的臉,打爛他的臉”
“怎么,前幾天被打的時候不是還挺不服氣的么,現在怎么跟個喪家之犬一樣躺在這里。要什么,要吃的啊好啊,你趴下來學兩聲狗叫,小爺我就施舍你一個饅頭。喲,原來是那小賤人生病了,讓你這個小雜種來齊府求我爹幫她治病我呸。齊瞻,你真要臉啊。”
“賤貨生的賤貨,還敢出現在我們齊府,給我把他轟出去”
他被齊家的人打的遍體鱗傷。
回到家中,迎接他的卻不是母親的安慰。女人一臉怨毒,邊拿著一根藤條打他,邊罵他是喪門星。
大宣景和九年,十二月十三日。
齊氏受賄案坐實,皇帝下令查抄之。步瞻請纓,親手查抄齊府。
金粉色的霞光落了一地。
步煜坐在桌案前,看著書中的文字,雙手微微顫抖。
這是他第一次,如此去了解步瞻這個人。
眼前的文字有些死板,如此平鋪至桌案之上,月色輕柔一層,終于鋪撒進來。
待明月高懸之際,戚卞玉端著晚膳,推開了御書房的門。
陛下在書房里待了一整個下午,他午膳就沒怎么吃好,現下竟連著晚膳都忘了吃。德琨公公沒法兒,又不敢貿然前去打攪皇帝,只好將卞玉姑娘請了過來。
“吱呀”一聲門響。
步煜沒有抬頭,兩眼瞧著面前那些書卷,只嗅到迎面拂來的一陣淡淡的花香。
那是卞玉身上的味道。
分不清是什么花的香氣,又像是數種花香混雜在一起,甜絲絲的,卻不膩人。
少女一襲淡紫色的紗衣,走了進來。
政事再怎么重要,總歸還是要在意在意自己的身子的。陛下今日便沒怎么用午膳,怎么忙起來連晚膳也顧不得吃了。1717”
她一邊說著,一邊將飯菜于皇帝面前擺開。
“如若不是德琨來喊我,陛下是不是還要餓到明天早上去”
桌案前的步煜抬起眼,望向她。
只見少年眸光微晃,兩眼之中似乎隱藏著什么情緒。見狀,正立在桌案另一邊的戚卞玉愣了愣,不禁放柔了聲音,問道
“怎么了”
何故以這種眼神看著她
步煜的眼睫動了動。
他的睫羽如他父親一般濃密纖長,垂搭下來時,就像是一把小小的扇子。萬千心緒皆被他隱藏于心底,片刻之后,他搖搖頭,輕聲“卞玉,我無事。”
即便戚卞玉如何尊稱他為陛下。
可是在她面前,步煜從未說過那一個“朕”字。
既然他有心事不說,卞玉也不愿強求。紫衫少女笑了笑,端上來一碗甜湯。
“陛下,先喝湯,暖暖身子。”
步煜點頭,道了聲好。
垂眼的那一瞬間,他又看見書卷上的字眼。
少年咬了咬牙。
正攥著書頁一角的手,此時攥得更緊了。
不。
自己不能就此心軟,更不能就此原諒那個男人。
誠然,步瞻的童年有許多不為人知的苦楚。
但他自己童年的痛苦,絕非是造成別人痛苦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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