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縮著脖子等候發落的姜泠亦是一愣啊
這這這這是怎么一回事
不是說馮氏正得步瞻寵愛,過幾日便要抬她過門嗎
這怎么還給抬出去了
姜泠抬起頭,瞪圓了眼睛。
身前的少女一改適才的嬌柔諂媚之態,狼狽地抓了一把身前之人的衣裳。步瞻一抬腳,馮茵茵恰
恰攥住他的褲腿處。日光盈盈,撒落下來,她如同攥緊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說什么也不愿撒手。
“相爺、相爺,茵茵是做錯了什么,您為何要趕奴婢走相爺”
她哭得兩眼通紅。
“奴婢跟了相爺這么久,對相爺之忠心天地可鑒。相爺您為何要敢走奴婢,相爺”
她的聲音驚惶。
聽得姜泠亦有幾分膽寒。
可無論她如何喊、如何求饒,步瞻面上始終沒有絲毫動容。他像是根本不懂得憐香惜玉,見馮氏死死攥著自己的褲腳,頓時厭惡地皺了皺眉。
上輩子的事,他還未與她仔細算上一番帳。
他也懶得去與她一件件、一筆筆算賬。
身著官袍的男人煩躁地抬了抬腳,轉頭遞給談釗一個眼神,后者立馬會意地走上前。
下一刻,馮氏柔弱的雙肩被談釗死死按住。
“相爺奴婢知錯了相爺”
“求您莫趕走奴婢,奴婢一個人在外面會死的”
“相爺”
她的人和聲音一同被拖遠了。
滿院吹刮起蕭瑟的寒風,姜泠站在原地,望著馮氏被拖走的方向,心有戚戚。
以至于步瞻褪下身上官袍、將外衫披在她雙肩上時,她的身形不受控制地一抖。
湛藍色的衣袍簌簌然墜下,落在她腳踝處。
那是官袍。
圣上賜予的,朝廷命官的官袍。
姜泠反應過來,顫抖著雙手,趕忙去撿。
步瞻擰著眉將她攔住“怎么了”
少女的身形本就瘦小,如今在這冷風的吹拂下,愈發顯得孱弱可憐。見她此番情態,步瞻心有不忍,溫柔地低下聲
“剛剛可是將你嚇到了。”
誠然。
姜泠沒有搖頭,也不敢點頭,只抿了抿唇。
她的嘴唇有些發干。
步瞻牽過她的手。
男人的手指微涼,掌心卻是溫熱的暖意。她就這樣任由對方牽著,步步走回內臥之中。
“我與那馮氏之間并沒有你想象中的那種關系。我有頭疾,時常發作,喚了談釗廣尋名醫,依舊不能緩解頭疾發作時的陣痛。唯有馮氏的針灸之術,可以止住我頭疾發作時的痛意。我并不喜歡她,你千萬莫要多想。”
至于他為何要將馮氏趕出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