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說“織造衙門隸屬于內務府,內務府是朕的管家班子,說到底朕還是住進朕自己的地方,兩江總督衙門乃是官邸。”
曹寅明白了。
他皺眉說“只是織造府的地方有些破舊了,需要修繕一番才行。”
康熙說“朕從內帑給你調撥銀子。”
曹寅立即追問“那么蘇州呢,您也是駕臨蘇州織造府”
康熙點點頭“朕打算在蘇州停留一陣子,勇憲喜歡園林,朕打算沒事兒了帶她去各處園林看看。”
曹寅立即說“是,這事兒奴才交給李煦安排。”
聽到李煦,康熙有話想說,李煦此人攪和進太子和大阿哥之間的黨爭中,讓康熙頗為不喜,后來還是沒說出來。
但是免不了要敲打一番“朕聽說李煦對太子和大阿哥多有奉承,怎么不去其他幾位阿哥和勇憲都是小主子,難道在他眼里還不一樣”
這話已經非常重了,曹寅不敢再坐著,趕緊下跪替李煦請罪。
康熙喝了口茶說“那是他糊涂,和你有什么關系,起來吧。朕本來打算等到四阿哥從關外回來給諸位皇子封爵,然而這事兒在朝廷里面沸反盈天,等不下去了,這兩日就按照前年外面擬好的折子安排。”
曹寅立即說“奴才恭喜皇上,此乃是各位皇子分家出去,開枝散葉了。”
康熙哼了一聲,把茶盞放下“你與朕君臣認識這么多年了,朕也實話跟你說,朕這幾個兒子德不配位盛名難副。”
曹寅重新坐下,說道“那是您作為父親對諸位阿哥有期望,這天下有多少人的才能眼光謀略能抵得上您的一〇,實在是少得很。在奴才們看來,諸位阿哥已經是人中龍鳳了,是奴才等可望不可即的,可您對他們還是不滿,并非阿哥不好,是他們都年輕,您再教養一陣子再看他們,那時候他們行事愈加有您的真傳,您就滿意了。”
康熙無可無不可“朕盼著如你說的這般吧。”
曹寅從行宮回來,李煦立即去問“子清,你問主子爺了嗎外面說明年南巡的事兒是不是真的”
曹寅點頭“是真的,我今兒替你我問了,皇上到時候路過蘇州會住到織造衙門,到了江寧會住在江寧織造衙門。”
李煦瞬間喜悅爬滿全臉“真的主子爺真是大慈大悲的活菩薩,那衙門是不是要修繕”
曹寅點頭,“我打算回去各處檢查一下,
修繕房頂,免得下雨漏水,再重新刷漆,順便讓家里的家眷搬家,給主子爺和太后騰出來地方。”
李煦覺得這妹夫榆木腦袋“這乃是行宮,你重新刷漆算什么,該擴大修繕才是對了,這錢哪兒來”
曹寅說“內帑調撥,算了,也不過是住幾日,不必那么大張旗鼓。”
“子清啊子清,虧主子爺這么照顧你,你怎么就不做點貼心的事兒,主子好不容易來一次,你怎么就隨便應付,主子爺帶著一家老小一路奔波,你還讓他湊合,怎么湊合就該讓他一路后到了行宮好好地放松一下。主子爺有沒有說調撥多少銀子”
曹寅搖頭。
這時候曹寅的兒子七八歲的曹顒悄悄地從門口伸出個腦袋,曹寅肚子里的話就沒再說,而是對兒子板著臉訓斥“扒著門干什么要進就進,不進出去玩兒,這不進則退是干什么呢”
曹顒進來站好,乖巧地說“娘讓兒子叫您和舅舅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