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心里滿腹心事,回去后私下跟桂枝說“你姐姐身處江南那地方,肯定不安全,上次你汗阿瑪去巡視江南,在西游上都有人刺殺,別說你姐姐了。只是你老子不樂意在我們跟前全部說出來的,你盯著些,務必確定你姐姐沒事兒才行。”
桂枝點頭“放心,天內必有結果。”
德妃連連嘆氣“你姐姐還沒回來呢,你六哥又去了那是非窩,我真是心疼完這個惦記那個,我的一門心思都在你們身上,什么時候才能都在京城,讓我兩眼能看到你們,那時候我才是放心了。”
說完再次嘆口氣“唉,也不知道你六哥到哪里了”
五阿哥和六阿哥還在河上漂著,兩人用最快的速度到了運河邊,上船后順水南下,最快也要十天到達江南。
大船一路上沒停,在鎮江從大運河轉支流來到江寧,也就是金陵。兩人下船后看到碼頭上冷冷清清,隨同而來的一些官員就說“不如昔日繁華。”
他們來得很匆忙,誰也沒打招呼,碼頭上也沒人迎接,直接找了馬匹往江寧織造府來,瞬間驚動了江寧的官員。此時五阿哥和六阿哥已經到了江寧織造府。
曹家的老夫人孫氏迎接出來,五阿哥和六阿哥都不是那咄咄逼人的人,也沒對曹寅及時迎接不滿,五阿哥問“孫嬤嬤,我們妹妹和弟弟在哪兒”
孫嬤嬤說“兩位阿哥爺,你們走遠了,前幾日格格帶著十一爺往北去了,已經不在江寧了。”
此時曹寅趕回來,說得更詳細一些“郡王往徐州和宿遷一帶去了,郡王清查土地是從南向北,從杭州蘇州一帶
向北清查的,把靠近山東的那些地方查完后就要轉道山東回京了。”
哥倆對視一眼,這真是跑遠了,和弟弟妹妹錯開了。
六阿哥問“爺和五哥來這里頭一件事是奉命來看望妹妹和弟弟,汗阿瑪覺得不放心,而且你們當地的官員奏報不夠詳細,讓爺和五哥了解更多來了。既然錯開了,問你們也是一樣的,他們如今如何可曾受傷可曾受驚”
曹寅就覺得這親哥哥是關心則亂,郡王那是什么人,那是千軍萬馬中殺進殺出的人,那是看著是尸山骸堆不眨眼的人,怎么可能受驚
他只能說“郡王和十一阿哥沒事兒,您二位放心,事發后不少官員來問安,更有正白旗的官員親自送行,大家都看到郡王了,也跟郡王說過話了,您二位隨便找個官兒都能問清楚。”
五阿哥和六阿哥這才松口氣,既然是眾目睽睽之下妹妹沒事兒,那就是真沒事兒。
孫嬤嬤就趁機說“二位爺一路鞍馬勞頓,您二位先歇歇,奴婢讓人給您二位準備飯菜。”
五阿哥和六阿哥一路奔波也確實累了,加上隨行的官員也跟著奔波,就同意先在織造府休息。六阿哥手里握著康熙給朱爾哈岱的信,就問曹寅的弟弟曹荃“朱爾哈岱也跟著郡王走了”
曹荃一聽,趕緊回答“朱爾哈岱將軍就在江寧,說不定待會就來請安。”
六阿哥不知道朱爾哈岱是干什么的,他印象里是守著神武門的,神武門外就是煤山,很多人覺得那地方晦氣,幾乎很少經過神武門,那邊的侍衛經常披掛起來混日子。聽了皺眉“他是妹妹跟前的侍衛統領,汗阿瑪讓他保護妹妹,他怎么留在這里卻讓妹妹和弟弟北上了”
這話問出來后,他瞬間意識到了,是妹妹在事發的時候讓朱爾哈岱留在這里查幕后之人,這是汗阿瑪知道的,而且他手里有信給朱爾哈岱,就急切地問“朱爾哈岱查出什么來了嗎”
曹荃渾身一激靈,覺得這位朱爾哈岱將軍行事帶著前明錦衣衛的風格,當年順治皇帝坐朝廷的時候,多爾袞也效仿前明建立了錦衣衛,就是錦衣衛的名聲太差,改名鑾儀衛。當時漢官激烈反對,順治當家做主后就把鑾儀衛當成儀仗隊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