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荃這時候在想,錦衣衛真的沒了嗎這會六阿哥孩子登,他立即說“查出來了,這江南還是等會讓他親自給您說吧。”
朱爾哈岱才不會告訴六阿哥實情,就是太子來了他也不會實話實說。他的主子是皇上是君王,皇上那邊肯定要聽招呼,郡王這邊是衣食父母,全部兄弟的衣食住行都要仰賴郡王,他是很能分清楚誰是里外人的。
他來拜見五阿哥和六阿哥的最大目的就是從這兩位皇子手里拿到康熙的圣旨。但是對著這兩位也不能態度輕慢,五阿哥很好糊弄,六阿哥難哄一些,也就讓朱爾哈岱花費了些功夫而已。
朱爾哈岱找到去廁所的機會,在路上把康熙的信拆開讀了,隨后把信藏起來和其他官員陪著兩位皇子用餐,用完餐后,又給五阿哥和六阿哥講
了一些案情,把那些當場逮住的活人和找到的尸體說了,把這些人背后的人家和家屬也講了,這才從兩位皇子跟前脫身。
回去后他召集了手下幾個頭領,把康熙的信攤開說“皇上的意思是若是可以要做到除根,郡王走的時候說少殺人,少造冤假錯案。”想除根就要多殺人,少造冤假錯案就要少殺人,這真是讓人頭疼。
頭上兩層主子吩咐不一樣這讓他覺得有點難辦。
他身邊的人說“頭兒,何必發愁,這不沖突。”
“哦”
“郡王說少造殺孽,這意思是說不相干的人家別卷進來,咱們是在這里辦事兒的,一不圖當地官員鄉紳的好處,不替他們干那借刀殺人的勾當。二不想著斂財,不會為了某家的家產給人家安個莫須有的罪名。咱們殺的人都是證據確鑿的人,無論是主子爺問起來還是郡王問起來,咱們都問心無愧”
旁邊另一個人說“咱們不圖人家的好處,也不為這地方官兒撈好處,可是有人借著這件事干些喪良心的事兒怎么辦比如說誣告,像是這事兒有好幾起了,都被兄弟們識破了。”
朱爾哈岱冷笑一聲“咱們秉公辦理就行,那些檢舉揭發的,有證據就收押,沒證據就放人,回頭他們要是敢往咱們頭上推,敢給咱們潑臟水,咱們先弄死他們要是想借著這會兒撈好處,與咱們不相干與案子無關的,有證據送回京城請皇上裁定。老黑說得對,這會兒問心無愧就好,皇上在信上說了,務必要快,不可拖沓,拖的時間久了遲則生變。而且郡王走的時候爺說了,拖的時間久了,民間生出畏懼,于天下穩定不利,在年前把這事兒辦完,辦完后咱們立即走,留的時間太長,當地的有些人就會扯咱們的虎皮當他們的大旗”
桌子邊的人都點頭,隨后散了開始干活。
有人留下跟朱爾哈岱說“頭兒,有些老東西活的時間長了,有點風吹草動都把他們嚇得立即銷毀證據,咱們盯著的一戶已經把來往書信給燒了。接下來怎么辦”
朱爾哈岱說“看他是干嗎的要是在這件事里面是個要緊的人物,沒了書信還有別的人證物證,咱們給啟用了就行。要是在這件事里沒關系,連個敲邊鼓的都不算,那就算了”
“饒了他們”
“誰說饒了他們,什么時候都不會饒了他們,別為了那些小魚小蝦拖累了這件事的進度”
“哦哦哦,明白了明白了,屬下這就去干活。”
朱爾哈岱想起前幾日海棠走的時候跟他說得“飛鳥盡,良弓藏”。
朱爾哈岱琢磨了幾天,覺得郡王的意思不是養寇自重,是不能把獵物一網打盡。
他琢磨了一下,就是這個意思。
這些人都沒了,他們這些人豈不是沒了飯碗控制這些人,過一段時間揪出來一批,既能給皇上交差,還能一直干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