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客人”。
幸運的這只是虛驚一場,鷲松了口氣,在心底痛罵哪個逼玩意兒偏挑這會兒開槍
開槍的是陸一彐。
他用自己控制的異能洞穿了肩膀,傷口汩汩的往外流著血,他卻像沒有痛覺一樣面無表情的看過來,語調冰涼,“別動她。”
伊辛愣了一下,突然笑起來,笑得前仰后合。并不是那種平板無波的電子音,而是他真正的笑聲,受損的喉嚨發出破風箱似的嗬嗬聲,又詭異又驚悚、讓人毛骨悚然。
在那怪異的笑聲背景下,電子音同時發出了動靜“好,很好。真是太好了。”
隔了好一會兒,他好像終于平穩了心情,面帶笑意地看過來,“既然陸隊長這么有誠意,那我也得有點表示。贈送禮物總要合對方心意,這樣吧,選擇權歸你。陸隊兩份禮物中選一個你喜歡的怎么樣”
他這么說著,也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一個遙控裝置。
這似乎是用異能臨時拼湊出來的產物,上面什么標識也沒有,只有一紅一綠兩個按鈕。
伊辛把東西拿出來的同時,還對監控的另一邊開口,“鷲。”
他似乎提前做過安排,這會兒只是叫了一聲名字,對面就心領神會。鷲的人把昏迷的楚夏上半身往前拉了拉,將一個顯得笨重的頸環鎖在了她的脖頸上。
異能犯的精神大多不怎么正常,異管局遇到的神經病太多,這會兒立刻就判斷出這個頸環是什么,臉色一個接一個地難看下去。
伊辛很“好心”的給出了解說,“這兩個按鈕,一個是控制大樓內部的炸彈,一個是控制那位漂亮小姐脖子上的炸彈。怎么樣陸隊選一個吧。”
陸一彐身后已經有人忍不住怒氣,猙獰著神色厲喝,“你”
才吐出一個字,就被旁邊稍微冷靜些的同僚拉著往后退。控制權在對方手里,現在可不是激怒犯人的時候。
伊辛沒在意那點小小的插曲,他饒有興致地盯著陸一彐此刻的表情,不吝嗇地給出了一些更具體的描述,“陸隊是想看著這棟樓坍塌、把樓里所有人都埋在里面還是更想看見那位漂亮小姐身首分離哦,不對,是血肉模糊。可惜了、那么漂亮的一張臉,被那么近得炸開只能剩下一堆碎肉,這可真是太叫人遺憾了。”
他看著陸一彐越來越冷的臉色,臉上的笑容越發舒展。任誰都能看出他此刻神情中的享受。
陸一彐身后已經有好幾個人青筋直冒,氣得渾身發抖,看樣子下一秒就要沖上去和伊辛拼命,但是陸一彐的表情卻很冷靜反常的冷靜。
傷口處的疼痛刺激著神經,血液流失帶走著溫度,發熱的頭腦在外力的影響下強行降溫,陸一彐甚至都有點慶幸自己剛才開的那一槍了。
陸一彐根本沒考慮過伊辛提議的選擇。
把希望寄托在敵人身上簡直是最愚蠢的做法,誰知道這種愉悅犯會做出什么事來故意把按鈕換成相反的設置出爾反爾、臨時反悔甚至于那干脆是
個無效裝置能搞的小動作簡直數不勝數,
,
一定有什么解決辦法
陸一彐這么想著,目光卻不受控地監控屏幕上落過去。
為什么會是夏夏
要不是因為他的話
混亂的思緒中斷了片刻,陸一彐眼珠微微顫動。
他注意到監控對面的異樣,楚夏有動作了。
夏夏醒了什么時候
不想被對面發現異樣,陸一彐本能地垂眸掩住了眼底的神色,但是目光仍舊落在監控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