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廝可真是殷勤得很哪。悶脹堵在胸口,遲遲撫平不下。
直到謝云初歡歡喜喜出來,丫鬟們擺了晚膳,他看著恬靜溫柔的妻子陪著他一道用膳,才好受那么些。
膳畢,王書淮也沒急著走,而是坐在那喝茶。
謝云初有些困了,打了個哈欠,懶懶地靠在羅漢床的引枕上打瞌睡。王書淮原本有些話問她,看她這憊懶的模樣也就作罷,他回了乾坤殿。華燈初上,王怡寧強撐著身來探望謝云初,兩個姑娘聊了一會兒,各自歇著。
謝云初累壞了,早早上了床,大約睡到半夜,模模糊糊察覺床榻往下一陷,人就這么給驚醒了。
烏黑鴉羽輕眨,泛著一層迷離的水光,青絲半垂,裹著一張妖治又懵然的臉,沒有白日的端莊克制,像極了迷迷糊糊被他欺負的樣子。
王書淮將上榻,看到這么一幕,喉嚨明顯一緊。
夏雨忽至,來的急,去得也快,檐頭的雨滴滴答答落在階前,他的呼吸比平日略沉,那種渴望顯而易見的在四肢五骸游離,王書淮閉了閉眼,離得她遠一些的距離躺了下來。
謝云初翻了個身,背對著王書淮繼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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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至天明,謝云初睜開眼時,只覺渾身被碾壓過似的,胳膊大腿仿若生了銹,怎么都抬不動。
她還保持著背對床簾的姿勢,有氣無力地朝外頭嚷嚷,
春祺,快來扶我
一只瘦勁修長的手臂伸了進來,接住了謝云初那只揮舞的小手,謝云初碰到那堅實的掌心,觸電似的彈了回去,扭身,對上王書淮平靜無波的目光,謝云初一骨碌爬了起來,顧不上身上的疼痛吃驚道,
二爺怎么沒走
王書淮有些莫名,他的妻在這,他今日休沐,習武回來等著她用早膳,不是很順理成章嗎罷了,他忘了告訴她,他今日歇息,
“我今日休沐。”
“哦”謝云初腦子反應有些慢,兩輩子加起來晨起幾乎沒有看到過王書淮,這樣的一幕對于她來說過于生疏,刺骨的痛后知后覺襲來,謝云初晃了晃神,請二爺讓一讓,我要下床。
王書淮目光落在她右肩,傷勢如何
謝云初又是遲鈍地哦了一聲,“無大礙”她還沒有習慣與王書淮訴實情,上一輩子是舍不得他操心,這輩子是沒有必要,
他早已不是那個令她貪戀的人。王書淮視線在她面頰落了落,退開身去。
一刻鐘后,謝云初穿戴整潔,由丫鬟攙著在次間落座,夫妻倆一道用早膳。
即便謝云初沒吭聲,王書淮卻知道她不會好受,一個久不騎馬的人經過一場激烈的比試,身上胳膊必如散架,王書淮吃完先起身,我今日回一趟京城。
謝云初漫不經心應付,“那您路上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