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倒是巴不得有人來還妾身清白,可老爺,您真的要走到那一步嗎”
謝暉看重名譽,怎么可能準許府上一點骯臟小事鬧去官府,更重要的是如此對謝云佑名聲也極為不利。
一個少爺無論如何不該跟一個庶母扯到一處。
謝暉正待要松口,謝云初含笑望著謝云舟,云舟,你就在現場,你當著父親的面,看著父親的眼睛,捫心自問,你姨娘臉上的傷是怎么回事
謝云舟臉色一陣慘白,“我”
陸姨娘惡狠狠瞪著謝云初,一把將兒子摟在懷里,恨急道,你們什么意思,逮著他善良,逼著他責問自己母親的不是是嗎
謝云舟淚如雨下,跪倒在地嗚咽不止。
秋闈在即,謝暉實在不希望兒子被這些陰險算計纏身,
“舟兒,真的是你弟弟傷了你母親你必須實話實說,若是再縱著她胡作非為,才真正是害了自
謝云舟還是哭,就是不肯說話。
謝云佑冷眼瞧著,不屑一顧,父親,托人去京兆府尋仵作來,當場驗,不報官,私下驗亦可。”
謝云初頷首,“這是個法子。”
謝暉從謝云舟與謝云佑的態度已知真相,謝云佑坦坦蕩蕩,謝云舟卻是瑟瑟縮縮猶猶豫豫,必定是他母親撒了謊,他才會如此痛苦。
不必了,陸氏,我最后給你一個機會,你若自省,事情尚有余地。陸姨娘見大勢已去,也知道自己威脅不成,她干脆癱坐在地,破罐子破摔道
,
老爺,明人不說暗話,新夫人即將進門,云舟又備受排擠,他是您最出色的兒子,您不看僧面看佛面,給他一個保障,妾身旁的不要,只要您將蔭官的名額給舟兒,妾身以后老死偏院,永不開
口。
謝暉是三品朝官,手里握著一個蔭官的名額。
科舉固然風光,可亦是萬人過獨木橋,難于登天,陸姨娘見兒子進來無心課業,擔心秋闈不中,新夫人又即將過門,兩廂合計,出此下策,替兒子尋得一保障。
蕭夫人聽了這么久,總算是有機會開口說話,
“謝祭酒,瞧瞧,您這妾室果然是無法無天不知禮數,云舟固然是長子,可云佑才是嫡子,您做了這么多年的國子監祭酒,是天下讀書人的楷模,難道自個兒要破了祖宗規矩不成。
陸姨娘反駁道,云佑是嫡子沒錯,可朝中也沒約束必須得是嫡子才能承蔭官。
“即便如此,憑什么給云舟呢”
“因為云舟善良老實,”陸姨娘眼淚又滲出來,云佑尚且有個能干的長姐,又有出色的姐夫為保,我們云舟什么都沒有,老爺”陸姨娘跪在地上將半張臉正對謝暉的方向,“妾身已經是這副模樣了,您就不能可憐可憐妾身母子,給云舟一個保障嗎
蕭夫人斷然拒絕,絕對不行,謝祭酒,云舟讀書刻苦有機會中舉,反觀云佑,學業不精,蔭官的名額無論如何得給云佑。”
謝云初不給陸姨娘和稀泥的機會,她冷漠地看著陸姨娘臉上的傷口,
父親,不如請一位擅用刀的家丁來,自傷和他傷,刀紋傷口的方向都會不同,此事要水落石出實在不難,不過若是坐實了陸姨娘自傷,那么一個算計嫡子的罪名是跑不了的。
陸姨娘滿目蒼涼,跌坐在地,憤憤不平道,老爺,即便不給蔭官,您無論如何得在新夫人進門前,給云舟一些家產傍身吧,萬一他考不上,豈不什么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