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看著女兒,江夫人看著王書淮,夫婦倆又交換了個眼色。
江澄錯愕問,你們倆相識
“我當然認識他啦。”
不曾見過。
兩人異口同聲。
江采如嬌嗔委屈地看著王書淮,細眉快蹙成一團。
王書淮不習慣跟陌生女子這般親近,又見那女子一雙眼釘在他身上,十分反感,神色間明顯冷淡下來。
江澄何等人物,察覺他神色變化,立即尋了個借口打發女兒,請江夫人坐下陪客。
不一會仆從上菜,江夫人與王書淮談起王獻之的書帖,江夫人察覺這個年輕人,學識淵博,侃侃而談,而且奉承得不動聲色,又生得這樣的好相貌,很難不心動,她給江澄使眼色。
江澄明白妻子和女兒都看上了王書淮。
于是借著喝酒的空檔,問道,書淮今年方才及冠,家中可娶妻了王書淮含笑回,家有賢妻,還有一女快滿周歲。眉梢不自覺流露出幾分柔情。
江澄臉上的失落幾乎要掩飾不住。
“哦哦”連嘆了幾聲,差點接不住話茬。還是江夫人看得開,既然娶了妻,便是無緣。
r
王書淮今夜與江澄相談甚歡,那份厚禮也著實送到了江澄和江夫人的心坎上,江澄答應好好思量丈量土地一事。
回了府,王書淮便問京城可來家書。
明貴暗自撇嘴,還為上回撂下他的事記仇,可誰叫他是奴仆呢,還是老老實實把攢下的兩封家書一齊給了王書淮。
這次離京,王書淮吩咐齊偉每三日一封家書。故而這陣子,他只要閑下來,便將齊偉的家書掏出來一封封瞧,
珂姐兒的成長是顯而易見的,今日又多走了幾步,哪日又小跑著被什么絆倒了,零零散散的瑣碎,他看得入神,甚至吐字越發清晰,謝云初都能模模糊糊辨別她的意思。
“吃吃要吃吃”
謝云初寫出這幾個字的時候,王書淮都能想象女兒的模樣。
為了避免孩子叫旁人爹爹,王書淮不顧顏面,請畫師給自己畫了一幅像,捎回京城,并在信里寫明,讓謝云初每日給珂兒瞧一瞧,讓孩子對著畫像喊爹爹,以防再次認錯人。
謝云初收到那幅畫像時,差點沒扔出去。這廝莫不是那根筋搭錯了吧。若聽他的掛在春景堂,旁人還以為她多惦記丈夫呢。
雖說如此,認錯爹爹這事可不許再犯,于是每日夜里掐著了孩子睡覺的點,將畫像掛出來讓珂兒認一認爹。
王書淮在信里主動提到辦作坊的事,他發現只要他提到正事,謝云初會給他回信,如此這一月來,夫妻倆有來有往,王書淮一手捏著謝云初親筆書信,一手把玩著鬼工球,神色柔和得如同籠了一層輕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