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書淮還算有些底線。
謝云初知道自己賭贏了。
她身子軟綿無力,干脆靠在他胸膛,輕輕嘆道,“我乏了,你讓我歇一會吧。”
她輕描淡寫地將方才那一場勢均力敵的角逐給抹去。
王書淮不肯松手,骨子里那股戾勁還未完全發泄出,“做夢。”
謝云初有些惱了,“小姑姑在對面,你非得驚動她”
王書淮最受不了她云淡風輕的模樣,二話不說將人攔腰抱起,起身往外走。
清雋的面容英挺而深邃,眼神毫無波動,跟一塊毫無褶皺的沉鐵似的,看著令人心驚。
謝云初被他唬了一跳,還以為剛剛鬧了一陣該袖手了,沒成想他還在發瘋,她被迫哄著,“你放開我,你做什么,這里是外頭,可不是家里。”
“王書淮,你什么時候換了個人,你以前不這樣,你奉如神明的圭臬呢,你的底線呢,你的規矩哪去了”謝云初拍著他胸膛,身體里交織著一股綿軟與騰空帶來的不安。
王書淮面無表情用腳尖勾開門扉,隨后在丫鬟們目瞪口呆的視線中,抱著謝云初出了廂房。
“去稟報五姑奶奶一聲,就說我有事先把夫人接回去了。”
這話是跟桂嬤嬤說的,嬤嬤忙不迭屈膝應是,目光一直牢牢追隨著埋首在王書淮懷里的主子,臉上驚駭交加。
出了門,謝云初不敢掙扎,怕驚動王怡寧,引來更大的風波。
王書淮就這么明火執仗地將謝云初抱出了客院。
是真瘋了。
謝云初努力在他懷里平復心情,冷笑看著他,“王書淮,你這是占有欲作祟。”
王書淮看都不看她一眼,穩而快地往側門走去。
謝云初見掙扎無望,試著跟他商量,“這里是寺院,你此舉實在是有失體面,也冒犯了神靈。”
王書淮只當她害羞,腳步一凝,見春祺手里拿著一件斗篷跌跌撞撞跟來,睨著她問,“那給你罩上”
謝云初氣死了,小獸般的眼狠狠剜了他一眼,“你這張臉很難辨認”
王書淮語氣淡然,“我不在乎。”
這也不在乎,那也不在乎,這還是那個她熟悉的王書淮嘛。
謝云初被他折騰得沒脾氣了,壓下滿腔憤懣,語重心長道,“王大人,王侍郎,您剛剛高升,是想引來御史彈劾嗎”
王書淮理所當然道,“我懷孕的妻子身子不適,我抱她上馬車,有錯”
王書淮見她沒說要罩著,便繼續往前走。
謝云初腦門發炸,“王書淮”
她咬牙,炮語連珠,“你忘了我們的約定嗎你非得強迫我嗎這對你有什么好處熟知你這不是中了信王的圈套你放我下來,別再鬧了。”
王書淮輕輕瞥著她笑,帶著幾分意猶未盡的饜足,
“云初,你要明白一點,你越想怎樣,我越不會答應,我偏不如你的意。”
甭管她高不高興,愿不愿意,總歸把人抱在懷里,心里才踏實。
有些念頭一旦開了閘,便跟潮水似的奔流而下,他現在明白了,憑什么任由她牽著鼻子走,任由她“相敬如賓”
去她的相敬如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