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書淮還真拿她沒辦法。
他直勾勾望著她,那張清致脫俗又霞色難掩的臉近在遲尺,看著這張臉他恍惚記起她曾害羞嬌怯的從博古架后往里探出半個臉,俏生生擰著一食盒進來,紅艷艷的唇輕輕嘟起,溫婉地將食盒里幾樣精致的小菜擺出來,
柔情蜜意與他道,
“夫君,歇一會兒吧,該用晚膳了。”
那個時候她喚他夫君
嗓音柔軟又甜脆,跟蜜糖一樣在拉絲。
一陣密密麻麻的痛意伴隨著酸楚一瞬間充滯在他胸腔,呼吸不由自主濃烈混沌,肌膚被那陣酸楚激得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那一身從不折節的矜貴恍惚被抖落,骨子里的偏執甚至是野蠻不經意間跟刺一樣扎滿全身。
他跟一頭被困住的孤狼,陰狠狠瞪著無懈可擊的妻子,“謝云初,你不能這么對我招惹了我,又毫不留情將我扔棄。”
謝云初聽了這蠻橫不講理的話,給氣笑了,她搖著頭,深吸一口氣,杜絕自己跟他理論的念頭。
“我乏了,你松手,讓我歇一會兒。”她眼神偏向窗口的方向,薄薄的窗簾輕晃,支離破碎的光線投進來,
她像一堵密不透風的墻,任由他攻堅均巋然不動。
王書淮看著溫平無瀾的妻子,滾燙的惱怒直擊心底,又跟巖漿一般蔓延出來,暈染了他猩紅的雙目,他忽然之間冷笑出聲,攫住她的唇,慢慢叼著,
“想讓我放手,你不如做夢。”
好歹勸不聽,便降服她。
扔下這一身驕傲后,他已無退路,索性一錯到底。
強勢的將舌伸進去,一點點撬開她的牙關,一瞬間,他清冽的氣息伴隨著唇齒強虐的水漬攪動她的喉嚨,他一下探得極深,恨不得將她平靜的思緒給絞個粉碎。
謝云初像是一只被扔進泥沼里的蹁蝶,翅膀沾了濃烈的濕氣,幾欲振翅而不得。
意識被他掠得有片刻的遲鈍,他一點點掃過她每一顆齒關,舌尖糾纏廝磨被帶出一連串的疙瘩,那點戰栗不由自主傳遞至胸腔,擂得她心跳加速。
謝云初低估了這唇齒間的角逐,這是一種不受控的感覺。
陌生,始料不及,也無招架之力。
身體被禁錮在墻壁與他胸膛之間,他靈尖無往而不利,身軀卻是極度克制,跪坐在她身側,不沾染她半點,在她身前保持一個弧形的弧度,護住了她的小腹。
他拿捏著她顧念孩子不敢折騰,故而肆無忌憚。
他似乎要將她心給掘出來,謝云初纖細的脊梁繃得筆直,折騰不過,干脆放棄掙扎,與此同時在鼻尖呼出一聲哼。
王書淮停頓了一瞬。
謝云初趁機滑脫他的桎梏,喘過氣來,杏眼微縮,如同一雙狡黠的狐貍眼,覆著層層水光,清凌凌得盯著他,
“你這是何苦”
王書淮舌尖輕輕抵著唇齒,回味著方才的滋味,幽黯的眸凝睇著她,呼吸依舊急促不穩,頗有一種酣暢淋漓,眼神無聲得籠罩她,稍稍尋到呼吸的節奏,將她輕輕摟入懷中,埋首在她肩頭,慢慢平復。
謝云初被迫貼著他脖頸靠在他肩身,就像面對一個困獸猶斗,無理取鬧又被迫放棄的孩子,發出一聲輕嗤。
王書淮察覺到她的嘲諷,用力箍了箍她的胳膊背身,將她摟得晃了一下,
“你別以為我不敢。”
“這里是寺院”
“寺院又怎樣”
他只是顧念著孩子,顧念著她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