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出一聲極輕的脆響,花廳內氣氛突然陷入凝滯,他雙目極深看著謝云秀,謝云秀對上他的眼,立即垂下眸。
那種屬于上位者的威壓撲面而來。
謝云秀心口咚咚直跳。
王書淮這個人向來是敏銳的,他不習慣陌生人靠近,尤其是陌生的女人。
他不清楚謝云秀是誠心幫忙,還是另有所圖。
所以他沒說話。
靜靜看著她。
繼續端起茶盞喝茶,神色悠悠的。
謝云秀被晾在那里,臉色十分不自在,她抬眸看了一眼弟弟謝云舟和謝云佑,謝云舟不明所以,謝云佑坐在王書淮另一面,似笑非笑看著這邊。
換做旁人,被姐夫晾在一邊,必定是尷尬地離開。
如果謝云秀僅僅是無意中發現了好書,想幫姐夫的忙,那么此刻就該窘迫地遁去。
但謝云秀不甘心,謝暉已禁了她的足,今后見到王書淮難上加難,今日是她唯一正大光明的機會。
她愣是壓住滿腔的晦澀緊張,繼續小聲道,
“昔日那孟魯川挑釁姐夫,也欺辱姐姐,我心中憤懣不堪,故而私下盼著姐夫能勢如破竹平定西楚,這些書冊是我費了半年功夫尋遍江州湖湘兩地方得,還請姐夫笑納。”
謝云秀給了自己一個很完美的借口,換做任何人均要為她這份誠心所撼動。
但王書淮不是尋常人,謝云秀越不依不饒,他越覺得古怪,皺著眉問,
“我今日非得接這書嗎”
語氣無情又冷漠,還帶著幾分嘲諷,“除了你姐姐,我從不收任何女人的東西。”
謝云秀所有表情僵在臉上,“姐夫”
謝云佑坐著看了半晌,噗嗤一笑,“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二姐,姐夫看穿了你。”
謝云秀這下羞得無地自容,抱著書冊逃也似的離開。
明夫人給珂姐兒和珝哥兒各做了兩件小背搭,謝云初陪著她去后院拿了來,回到花廳,看到丈夫臉色不好看,心生疑惑,王書淮什么都沒說,牽著她徑直出門上了馬車。
謝云初察覺不對,立即便問,“發生什么事了”
王書淮將方才的事告訴她,“你這個妹妹不太安分,往后謝家家宴我不再參加,行嗎”
謝云初有些意外。
前世她為陸姨娘所惑,對著這位母女掏心掏肺,謝云秀時常過府,幫著她看孩子,偶爾見了王書淮也不言不語,甚是謹慎。
前世王書淮征楚,謝云秀也曾尋了幾本書給她,讓她轉交給王書淮,她那時只顧著替丈夫分憂,吩咐秋綏將書送去了書房。
王書淮最后將書退回來,說是這些書冊記載有誤,是西楚故意蠱惑人心,行的誤導之計。
她很羞愧,謝云秀也很懊惱,自那時,謝云秀不敢再輕易示好。
想必前世有陸姨娘幫著出謀劃策,又有秋綏當內應,謝云秀鎮定從容,今生她的羽翼都被剪除,自然沒有那么沉得住氣。
看得出來,王書淮對謝云秀已經生了反感。
她曾一度懷疑王書淮是不是喜歡謝云秀這樣的女子,從今日王書淮種種行徑來看,前世王書淮對謝云秀當無私情。
王書淮還摸不準謝云秀是什么心思,對于背主的奴婢他毫不留情,如果是一個覬覦姐夫的小姨子,他也不會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