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和長公主都寵愛福園郡主,一點小事寬慰幾句便過去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商量對策。
倒是謝云初這位正主,氣定神閑喝著茶,“你們急什么又擔什么此事跟咱們所有人都無關。”
“啊云初,你莫非有什么法子”
謝云初含笑,“你們該做什么做什么去,這事交給我來料理。”
大家不信。
“你可千萬別是打發咱們,自個兒去承擔。”蕭幼然紅著眼,說什么都抱住她胳膊,“我必須跟你去。”
“我也去。”
“別丟下我。”
謝云初一個個看過去,每位姑娘神色堅定,沒有半分退縮和遲疑。
這一世能有這么多至交陪伴左右,足矣。
她搖頭道,“聲勢浩大,形同逼宮,你們去對我沒好處。”
大家見謝云初堅持,只能由著她。
春祺立即回府替謝云初取誥命品妝,謝云初帶著夏安先行往皇宮去。
大約是事情傳開了,出山門謝云佑便縱馬奔過來,非要跟謝云初一道去皇宮,謝云初又將自己計劃一說,吩咐謝云佑回府等消息,切莫心急,謝云佑現在不是以前的愣頭青小子,已經多了幾分城府,“我在東華門外等消息。”
所有人都被謝云初給趕走
暮色四合,馬車緩緩駛至東華門下,一人一身二品錦雞補子官服,孑然立在宮墻下。
燈火如月,將他挺拔的身影拉得老長,他長身玉立,眸光如水,輕輕朝她伸出一只寬大的手掌。
謝云初從容來到他跟前,淺淺的笑著,
“你怎么來了”
王書淮面露不快,“我能不來”
謝云初抿著唇沒做聲。
前世無論風風雨雨,她皆一個人扛了,她從不叫王書淮替她費心。
“祖父與鎮國公情同手足,你跟江家還有很深的利益瓜葛,你尚且需要江澄幫著你穩住江南,你出面對我并無幫助。”
“此事我一人應對最好,多一人我反而少了一分成算。”
她纖弱的身子秀挺地立著,分外堅定。
王書淮望著胸有成竹的妻子,心里忽然咂摸不出滋味。
有時候娶一位太能干的妻子也不是好事,瞧,沒了他的用武之地。
他盼著她能撒撒嬌,鬧鬧脾氣,別這么無堅不摧。
“謝云初,即便你再有法子,我王書淮也不可能放任妻子不管,任由她一人去面對赫赫君威。”
“你別怕,一切有我。”他牢牢握住她的手腕。
浩瀚的宮墻巍峨矗立在前方,夜風席卷而來,獵起他寬大的衣袖,他像一座巋然不動的山峰將所有風雨攔在身后。
謝云初眼眶微微一熱,反握住他的手,柔聲道,“好。”
戌時初刻的奉天殿,肅靜無聲,該來的不該來的,都到齊了。
皇帝按著頭額坐在御案后,皇后和長公主分坐左右。
底下,鎮國公和國公爺相對無言,江澄與喬芝韻也聞訊趕到,等王書淮和謝云初跨過門檻后,一襲素袍的林希玥也姍姍來遲,他進來率先深深盯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江采如,江采如收到他的目光,嚇得瑟縮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