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明嬤嬤打量著謝云秀,輕聲問道,
“謝姑娘生得這般花容月貌,不知定親否年歲又幾何了”
姜氏聽了這話,猛地看了明嬤嬤一眼,明嬤嬤輕輕朝她使了個眼色,姜氏忽然意識到了些什么。
謝云秀面色一窘,微垂著面頰道,“晚輩今年二十又二,原先病了幾年耽擱了婚事,如今也歇了成親的心思,預備在家里一心一意侍奉父母。”
姜氏微微瞇起眼。
以謝祭酒那古板的性子,會準許女兒留在家里不嫁,不大可能。
莫非是嫁不出去
另辟蹊徑
府上已無與她適齡的少爺,媳婦們都好好的,沒有哪位爺需要續弦,給老爺們做妾這不大可能吧。
莫非姐妹倆共侍一夫
一想到這個可能,姜氏頓時炸了毛。
這個謝云秀莫不是看上了兒子,意圖暗度陳倉
兒子將將進入內閣,正是開疆拓土,建功立業的好時候,鬧出姐夫跟小姨子不清不楚的事來,御史彈劾能不夠兒子吃一壺的
可不能被這個謝云秀給拖累了。
難怪帶了厚禮越過謝云初來見她,原來存著討好拉攏的主意。
姜氏恰恰在謝云初那里受了一肚子氣,正好拿謝云秀出氣。
她涼颼颼睨著謝云秀,突然笑得很詭異,
“謝姑娘有所不知,我們王家的門庭也不是什么不清不白的人都能進來。謝姑娘既然打定主意不嫁人,就該剪了頭發去做姑子,實在不行,可以守在你謝家的祠堂和家廟代發修行,出來晃什么晃”
再看謝云秀這身裝扮,裊裊婷婷,扶風弱柳,眉間藏著三分魅色,可不就是勾引人的作派,姜氏看穿了她,“畫虎不成反類犬,謝姑娘,你若想留下來,去問問你姐姐同不同意”
謝云秀目瞪口呆,不成想姜氏變臉跟翻書一樣快。
“您誤會了,您怎么會這么想,”謝云秀花容失色,無地自容,“我只是想幫襯姐姐罷了,您怎么把晚輩想得這般不堪”
謝云秀委屈地落淚。
姜氏本想把謝云秀打發去春景堂,讓謝云初自個兒料理,明嬤嬤忽然在她耳側開口,
“太太,二奶奶這會兒病著,若是將人送過去,豈不是惹她動怒,傷了身子要么,您自個兒把人趕走,扔回謝家給謝祭酒處置,要么您就交給二爺,讓他親自料理”
姜氏一聽后者,頓時搖頭,“萬一她趁機勾引書淮呢,哪個男人能輕而易舉拒絕美色”
姜氏對兒子不是很有信心。
畢竟她當年只是不經意的一眼,就能把不少男人迷得神魂顛倒。
明嬤嬤哭笑不得,“咱們二爺是什么人物,若是輕易為美色所動,這些年院子里小妾沒有十個也有八個了”
謝云秀見二人當著她的面堂而皇之討論怎么處置她,一種被羞辱的感覺竄上心頭,
繼續留在這里,只是自取其辱,謝云秀抱著錦盒,奪門而出。
姜氏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指著她背影喝住,“你去哪兒,來人,攔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