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長久以來謝云初第一次主動抱他。
王書淮心里咚咚直跳,緩緩圈住她后背將人箍得更緊了些。
謝云初被他箍得喘不過氣來,卻又在這深嵌的擁抱中感覺到一絲牢牢的踏實,她又用力圈了圈,離得他更近,王書淮聞著她身上熟悉的體香,輕輕將她垂在耳后的發梢給撩開,露出她秀麗的眸眼,雪亮雪亮的,跟黑曜石般漆黑明致。
他俯首輕輕將她濡濕的眉睫眼角,一點點吻干凈,順著布滿淚痕的臉頰往下,最后親了親她那個小酒窩,謝云初只覺心尖微的一燙,這個吻與過去帶著欲念的吻不同,小心翼翼,虔誠呵護。
王書淮將她面頰的淚痕吻遍,最后落在眉心。
這一夜夫妻二人相擁而眠。
翌日謝府傳來消息,說是謝暉病重,辭了國子監祭酒一職,謝云佑親自來探望謝云初,順道將家里的情形告訴她。
“往后謝家由我做主,后宅有母親,前院有我,再也不許任何作奸犯科的事發生。”
謝云初看著眉宇凌厲的弟弟露出欣慰。
這一世王書淮變得更體貼妻子,弟弟也能獨當一面,日子越來越順遂。
修養數日后,謝云初身子痊愈,先是登車去謝家探望謝暉和明夫人,明夫人好了差不多,謝暉卻是纏綿病榻不起,看著憔悴不堪,深受打擊的父親,謝云初也不知該說什么,沉默地在他塌前坐了半晌,最后退了出來。
離開謝府,謝云初立即趕往書院。
幾位少夫人都是當家的好手,即便謝云初不在,書院也有條不紊。
謝云初趕到書院用了午膳,忙到下午申時放學,幾位少夫人擠在山長院的議事廳喝茶。
“我這幾日不在,可有什么犯難的事”
王怡寧回她道,“旁的到沒有,就是一樁,咱們是不是得弄個針線房簾子窗紗總不能全去外頭買,這幾日每日均有簾子被扯壞,還是咱們隨身幾位管事娘子給縫補的。”
謝云初沉吟道,“我之前也想到了這樁,開學匆忙沒顧上,正好,南府的金二嫂子手藝極是不錯,我打算讓她來這邊幫忙,幫咱們操持針線上的事。”
“她呀,”王怡寧也認識,腔調微轉,“她婆婆也就是那柳嫂子,過去成日在二嫂耳邊嚼舌根,整日攛掇著婆婆們給媳婦立規矩,在這一帶名聲不好,金氏也是可憐人,那南府的堂侄兒也是個不頂用的,縱著婆婆欺負媳婦,金氏手頭成日沒幾個銀子,你讓她來倒是解了她的圍。”
謝云初道,“原先央求著金嫂子幫我鋪子做些針線活,后來被她婆婆知曉,說是家里的活計做不過來去外頭接活,沒得叫人以為南府混不下去了,嫌棄不體面,眼下咱們書院缺人,是正兒八經的行當,她斷挑不出錯。”
蕭幼然最見不得良善媳婦被惡婆婆欺,立即開口,“請來吧,咱們娘子軍里能多一員干將。”
這時王書琴卻是苦笑著搖頭,
“嫂嫂們怕是要落空
了,
前兩日二嫂嫂生病,
大家伙都去探望,南府大嫂子過來時,我正巧撞見,我原想金二嫂子跟我二嫂感情不錯,怎么的不見人影,順道問了一句,才知道她也病下了。”
謝云初立即揪了心,“什么病。”
王書琴面露晦澀,低聲說,“聽說是那方面的病。”
謝云初細眉緊蹙,臉色就難看了。
幾位少夫人相視一眼,均露出異色來。
蕭幼然悄悄問王怡寧道,“莫非那男人在外頭亂來,得了病在身上”
王怡寧繃著臉道,“待我打聽一二,回頭再來告訴你們。”
江梵在這時接過話茬,“既然不能請金嫂子,那便讓我娘家的嫂子來幫忙,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