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著兩個孩子讀了一會兒書,讓乳娘接過去哄睡,謝云初又是沐浴又是絞發,足足弄了個半個時辰方出來,雪白的玉足趿著軟鞋俏生生立在屏風處,春祺蹲下來替她擦拭足尖的水珠。
這時,門口光線一暗,一道挺拔的身影來到屏風處。
夫妻倆目光撞到了一處。
王書淮眼神明顯意猶未盡。
謝云初裝作沒瞧見的,越過他施施然回了臥室,一刻鐘后王書淮淋了浴,迫不及待鉆進了她的被褥。
謝云初半推半從了他。
過了一會兒,想起白日的事,謝云初還有些惱羞,
“王書淮,你以前可不那樣。”嗓音悶悶地壓在喉嚨里。
王書淮以前確實不會那樣,現在為了她不知不覺已沒了底線,見她一會兒喚一爺,一會兒直呼其名,心里也有些惱怒,將人捧在掌心給箍緊,瞇著眼靠得更近,“喚聲夫君來聽聽”
謝云初俏臉一撇,踢了他一腳。
只是這一腳踢下,如引狼入室,自個兒也沒落著好。
眼看要到中秋,書院放了假,翌日醒的便晚。
謝云初在床榻上賴了一會兒不肯起,姜氏如今徹底歇了折騰兒媳婦的心思,只初一十五需去上房露了面,也不拘泥時辰,大家都落得自在。
上午忙著給通好之家準備中秋節禮,到了午后照舊去琉璃廳湊熱鬧。
哪知道今日一過去,見王書雅杵在雕窗下抹淚。
王書琴也悶悶地坐在一旁不吱聲。
其他幾個嫂子正要問緣故,見謝云初過來,大家伙湊一塊拉著王書琴問是怎么回事。
王書琴看了一眼獨自對著窗外出神的王書雅,嘆了一聲,
“前段時日,書院開學時,書雅認識了一年輕士子,名喚霍營,后來書雅下學間又偶遇了幾次,一來一去便熟了,昨個兒四嬸與書雅商議,借著中秋之際,要她跟寧侯府的三公子相看,書雅不肯,鬧了一宿,今日天還沒亮,人便跑來琉璃
廳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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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貢院的學子嗎我怎么不知道。”
王書琴面露愧色,“我也是無意中瞧見一回,書雅不叫人說,我也不好吭聲。”
謝云初臉色微沉,一個是公爵府的大小姐,一個是尚未及第的尋常士子,四太太如何滿意這門婚事。
大約是聽到大家在議論她,王書雅紅著眼回過眸,嗓音尖脆道,“我不管,那日若非他,我怕是要摔狠了,他家境尋常又如何,只要人品過得硬我便嫁。”
這時廊廡外傳來一陣冷笑,“人品過硬你哪只眼睛瞧見他人品過硬你個呆子,你個傻子,人家是早瞧上你了,守株待兔呢”
四太太搖著一把羽扇,氣呼呼邁了進來。
王書雅拔身而起,拗著臉駁道,“娘親心思曲折,看誰都像是惡人,但凡有人靠近我,便是圖謀不軌,您真的不該在王家當太太,您該去大理寺當少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