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就沒有不納妾的男子,前不久成婚的幼然姐姐,府上通房好幾個,相較之下,信王畢竟是皇子,圣旨砸下來,正妻想攔也攔不住,王書淮便不同,他是世家宗子,說話一言九鼎。
信王冷笑,“我也沒打算納妾,此事我自會跟父皇呈明。”前世那兩個側妃,他就沒碰過。
謝云初擔心二人吵得不可開交,弄得無法收場,便岔開話題道,
“敢問王公子,來謝府可是有事”
長公主雖提了一嘴,婚事卻沒有最終定下來,王書淮這個時候來謝府,應該不太合適。
王書淮隨意掰扯了個借口,
“前日修撰史書,有不解之處想求教謝祭酒,故而特來拜訪。”
謝云初也沒有多想,“我父親不在府上。”
王書淮看了她一眼,輕聲回,“那我改日再來。”
謝云初莫名在王書淮的話語間感覺到一絲怪異,仿佛他與她很熟,臉上頓生幾分不自在。
王書淮余光瞥了瞥信王,再次往謝云初一揖,“謝姑娘,春日濕氣重,早些回府,莫要涼了身子。”
謝云初正想找借口離開,便順驢下坡,又看了一信王,施了一禮,帶著丫鬟繞過墻垛回了謝府。
等她一走,巷子里的二人均褪去了君子的偽裝,
信王看著王書淮語氣譏諷,“你怎么有臉來”
王書淮面色不變回道,“半個時辰前,我已處理了陸姨娘母女并那個叫秋綏的丫鬟,王府的事我自會料理,我絕不會再讓她受一丁點兒苦。”
信王見王書淮手段如此干脆利落,稍稍驚訝下。
“那又如何你畢竟辜負了她,你信不信我將真相告訴她,她或許不會愿意嫁你。”
王書淮目光越過高墻,怔怔望著謝府的花枝綠木,“我總歸守到她愿意為止。”
“你做夢”
信王冷冷扔下這話便大步離開。
等人都離開了,王書淮面上露出茫然之色,沒有謝云初的地方哪里能稱之為家,他實在不想回王府,打算就近尋顆樹湊合一夜。
瞧見謝府后巷有一顆茂密的槐樹,王書淮躍上去,坐在樹杈張望謝府的庭院內。
坐了大約半個時辰,瞧見齊偉從樹底下竄上來,“二爺,大事不妙了。”
“怎么了”王書淮回眸瞧他。
齊偉蹲在樹杈上苦笑道,“屬下方才尋您的路上,無意中聽到有人在茶樓議論,說是坊間有一從鐘南山來的道士,算命極靈,走門串戶間提到當朝狀元郎,郎艷獨絕世無其二,可惜就是太出眾有克妻之命。”
“原也沒有人信,可是不知誰提到咱們那早逝的太夫人,便信了七七八八。”
當年的國公爺跟如今的王書淮一樣出色。
王書淮聞言臉色一沉。
這一定是信王搞的鬼。
還真是狠狠往他心上插了一刀
可以想象,一旦這樣的傳言入了謝暉和謝云初的耳朵,會是什么后果。
王書淮差點氣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