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勤儉治家,孝順公婆,你可是王家長媳,也是我謝家長女,所有人都看著你呢”
謝暉話未說完,王書淮忽然打斷他道,
“岳父,”
謝暉還是頭一回被人打斷說話,懵了懵,詫異看著他。
王書淮拱手一揖,“岳父,云初已嫁給了我,就是我的人,我的人按我的規矩來,岳父別操心了。”
謝暉被這話給砸蒙了,這意思是他以后不能管教謝云初了
謝云初沒料到王書淮膽子大到敢頂撞謝暉,悄悄扯了扯王書淮的衣袖,王書淮反而手腕一轉,當著謝暉的面將她手握在掌心,謝云初想抽都抽不開,最后沒抽出手,把自個兒臉給整紅了。
這時,正在外頭聽墻角的謝云佑,笑吟吟從門口探出半個頭,懟了謝暉一句,
“您老人家在國子監訓慣了人,回來就收斂些吧,我姐已出嫁了,出嫁從夫,您管不著了。”
謝暉不能拿王書淮如何,便撿起手中的銅盞往門口謝云佑扔去,謝云佑跟齊偉學了幾招功夫,輕而易舉接在手中,還朝謝暉晃了晃,將謝暉氣得吹鼻子瞪眼。
謝云初見狀便干脆跟父親告辭,牽著王書淮出了書房。
來到院子中,王書淮讓謝云初在門口等一等,他要尋謝云佑說幾句話。
恰恰云霜來送她,謝云初便與云霜在正廳外話閑,大約等了半刻鐘,王書淮便出來了,謝云初迫不及待迎過去,順著他身后往弟弟看了一眼,謝云佑耷拉著腦袋站在二人身后不遠處,神色復雜看過來,面上少了幾分紈绔乖張。
夫婦二人出了門,上了馬車謝云初便問王書淮,“你跟我弟弟說什么了”
王書淮抬眸看著她,前世謝云初最過意不去的便是謝云佑,最放心不下的也是他,謝云佑因與西楚悍將交手傷了腿,從此一蹶不振,謝云初為此耿耿于懷,只有謝云佑好了,謝云初心里才能真正踏實。
王書淮便道,“我就告訴他,若是他整日游手好閑,只顧著跟自己父親斗氣,一輩子都不會有出息,男人在家里橫是沒用的,要在外頭橫才行,他若是沒本事,我哪日欺負了你,他無計可施,若想保護姐姐,必須自己變得強大。”
謝云初震驚了,“
他聽進去了嗎”
王書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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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與我承諾,會去國子監讀書。”
謝云初喜極而泣,雖說嵩山書院也好,卻比不上國子監,有父親看著,謝云佑也能安分些,沒成想,她與父親愁了大半年的難題,被王書淮一句話便解決了。
“多謝你了。”
王書淮抬手拂了拂她眼角的淚,“是云佑把你看得太重,接受不了哪日你為人欺辱,而他束手無策。”
謝云初神色一頓,哽咽地靠在他懷里,她與謝云佑相依為命長大,這份情誼是誰也比擬不了的。
王書淮撫著她肩頭道,“先讓他試一試,若科考不第,我會替他謀出路。”
前世謝云佑在邊關表現極佳,上了年紀后,便回京任軍中監察,他性子耿直,眼里揉不得沙子,不懼權貴,深得將士厚愛,到他死前,謝云佑已官至都督府二品都督僉事,這也是他在兒子科考后,敢死的緣由之一。
“總之,他的事交給我,你放心便是。”
王書淮這樣的人天生能讓人信賴,謝云初還真就踏實了,舒舒服服靠在他懷里打了個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