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書淮這么好說話,謝云初反而不好意思,“到了開春,就要交貨了,我怕是要忙得腳不沾地,恐我忽視你,不若咱們定個規矩。”
王書淮預感有些不妙,“什么規矩”
“你瞧,我每月二十二左右來月事,不若咱們定每月初一十五,這兩日雷打不動,我決不食言,其余的看造化”
王書淮聽到這里,如遭雷擊。
這規矩不就是他前世定下的嗎
這算什么。
天道好輪回
王書淮倒不是不想反駁,是不能反駁,這都是他前世種下的因,便壓下心頭翻滾的情緒,輕聲道,
“好。”
王書淮答應得爽快,謝云初也就沒多想,事情就這么定了,謝云初安心睡覺。
眼剛閉上,又回想他剛剛的動靜,不忍心,回眸道,
“要不,咱們今晚先來”
王書淮明白她這是強打精神說這話,也不忍心,輕輕揉了揉她發髻道,“你睡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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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可晴握著繡帕笑著回,“前年倭寇犯禁,我父親俘虜了船只上一丫鬟,江南總督大人寬厚,上書提議將這些女眷送回東瀛,那小丫頭父母雙亡,是被倭寇強行擄上船當女仆的,在船上備受摧殘,有尋死之心,為我救了下來,后來我便把她養在身邊,于是跟著她學了不少東瀛話。”
謝云初聞言心中納罕,這段時日春祺和夏安跟著東洋和西洋人打交道,最頭疼的便是言語交談不順暢,雖有掮客做中間人,難免也有會錯意或被人算計的時候,若能學些簡單的話,路子就寬了。
“我府上兩個丫鬟正想學學東瀛話,可否請你的人教她們一教。”
晏可晴滿口答應,當即便遣人回府將丫鬟帶來王府,讓她陪著春祺和夏安玩去了。
這樁事是定了,謝云初心里卻隱隱有了些念頭。
當賓客散去,便拉著王書淮商議。
“夫君,咱們大晉不是國庫空虛么,改革稅政能充實國庫,拓展海商貿易,也是一個法子,且不如雙管齊下。”
王書淮聞言微微失笑,謝云初與他想到一處去了,“云初所言極是,這就是我造船攻打倭寇的緣由,這些年朝廷屢屢禁邊,就是防著倭寇侵犯,只有解決了倭寇之患,大晉海貿便可暢通無阻。”
夫妻二人思路撞在一處,迸出不少火花,
“夫君,我是這樣想的,”謝云初拉著王書淮在桌椅坐下,“我想尋些懂夷邦話的人,在松江開設一學堂,專教外邦話,如此未來海貿開通,咱們也不至于兩眼抓瞎,全靠那些油嘴滑舌的掮客。”
王書淮驚訝妻子的遠見卓識,由衷贊道,“云初,這個主意甚妙。”
“這樣,我立即修書一封回京城,請朝廷從鴻臚寺派懂夷語的官員來松江。”
“好”謝云初撫掌一笑,“你順道給我父親去一封信,請他在國子監幫我們召集人選。”
但凡她有好點子,王書淮總要幫她實現,相互成就大約是夫妻二人最好的詮釋
。
一個月后,
朝廷來了人,
馬車在松江縣衙停下時,謝云初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從車內跳下來。
“二嫂嫂,我來幫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