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田敗得心服口服。
太子和鄭陵等人看芙姐兒眼神就古怪了。
鄭陵畢竟十五歲了,家中母親與珩兒母親乃手帕交,對王家的事還算熟悉,心里隱隱有些猜測。
太子年紀還小,卻是絞盡腦汁都不明白,一同廝混的兄弟怎么突然間換了個人似的。
茶宴一散,太子拉著芙姐兒不肯放,
“珩哥兒,這是半月不見,當刮目相看哪。”
芙姐兒笑道,“臣這段時日由家父教導,在府上刻苦鉆研,大有長進。”
太子年紀小,又單純,信了個十成十,笑著道,“應付應付你爹爹就算了,平日在太傅面前,還是得替我兜著點,有你墊底,我也能少挨父皇的罵。”
芙姐兒聽了這話,慢吞吞掙脫太子的手,皮笑肉不笑道,“那恐怕不能,我也要臉面的。”
太子笑不出來了,伸手拽著芙姐兒的手腕,可憐兮兮道,
“珩哥兒,咱們可是好兄弟,若我墊底,父皇會抽我鞭子的,往后你還是讓著我些。”
芙姐兒回,“若我墊底,我爹也會抽我啊,再說了,咱三人當中,太子您最年幼,您墊底理所當然嘛。”
太子竟無法反駁。
罷了,他父皇還算溫和,珩哥兒犯在王書淮手里那才叫慘。
太子接受了珩哥兒比自己出色的事實。
太液池的事,很快傳到奉天殿,甚至還有宮人把芙姐兒作的詩背給皇帝聽,王書淮坐在一旁俊臉犯黑。
雖然談不上多么對仗,卻明顯押了韻腳,王書淮還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么
都是他教出來的孩子,什么底細他門兒清。
當即跟皇帝請罪,據實已告,皇帝還納悶珩哥兒怎么突然連詩都會作了,心里一陣發酸,暗想還是王書淮會教導兒孫,孩子一個賽一個出眾,知道真相后,皇帝哭笑不得。
“芙姐兒竟是如此出色,當真叫朕吃驚。”
可是很快,皇帝心里越發郁悶。
王書淮的女兒都比他兒子出色,這叫他臉往哪兒擱。
等太子興致勃勃帶著芙姐兒進來邀功時,皇帝氣得把太子揍了一頓。
從御書房出來,太子抱著芙姐兒的胳膊大哭,
“珩哥兒,說好的一起渾水摸魚,你卻偷偷奪了個魁首,真不愧是王首輔家的公子,父皇叫我平日多跟你學習。”
芙姐兒拍了拍太子胳膊笑道,“好說好說。”抱著皇帝賞賜的文房四寶離開了奉天殿。
珩哥兒在奉天殿后角門等到了芙姐兒,得了賞賜,兩個孩子都很高興,尋了地兒把衣裳換回來,又匯合謝云初一道出宮。
芙姐兒看到母親便嚷嚷弟弟得了賞賜,謝云初稍為訝異,當著宮人的面也不好多問,狐疑地看了兒子女兒一眼,出了東華門。
待上了馬車,母子三人瞧見王書淮一身仙鶴緋袍端坐在軟塌上,眼神淡得沒有半絲情緒。
珩哥兒雖然懶淡,卻不是個沒有擔當的性子,小身板跪得筆直,“爹爹,終究是兒子學問不好,您要罰就罰兒子。”
芙姐兒也搶著認錯。
王書淮見孩子敢作敢當,頗為寬慰。
先是肯定了孩子們為朝爭光的壯舉,隨后批評他們李代桃僵,欺瞞君長的行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