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照聽她這么一說,把自己燙到的手背在她手背上貼了貼“那傳給你,燙到我了也算嗎”
真是幼稚的把戲,但他希望姜月快樂,無論是因為什么,這樣幼稚的把戲陪她玩一玩也無妨。
“應該算的,畢竟剛才我的愿望里有提到你,說明佛祖會實現我為你許的愿。”
她說話的時候極為認真,盈盈的眼睛里映滿了殿內香燭的光,星星點點連成燦爛的光,聶照也跟著柔軟起來,玩笑道“求他不要因為我作孽過多,把我投入十八層地獄嗎求他寬恕我”
姜月掐他一把,氣惱“你哪里有做過孽呸呸呸,我是求他,希望他能化解你的癡恨苦厄,不要總想著為我報什么仇,我現在過得很好很好了,你的苦難仇恨遺憾本就多,不要再記住我的了。”
她抬手撫了撫聶照的眉心“少記一點這些,眉頭就不會皺這么緊了。”
聶照愕然地站在原地。
姜月掰著指頭細數“當然我還求了,希望顧皇后,王野將軍等等等等,就是這世家的好人都能早登極樂。”
聶照聽她細數,喉結不由得上下滾動,才壓住心中的意動。
他掐住掌心,如果這里不是寺廟,他希望此刻能和她劇烈地擁吻;但這里是寺廟,所以他希望他和姜月的骨肉此刻被碾碎,碾碎成粉揉在一起,制成同一炷香,無法分割,即使燒成灰隨風化走也要纏繞在一起。
他這種激烈的想法持續的太久,久到姜月扯了扯他的手,問他要不要走,或是也有什么想要求的。
聶照在心里罵過這些不靈驗的佛祖菩薩千千萬萬遍,若是他們小心眼兒,他想必早就在他們記恨的名單里了。
他搖搖頭“沒有,你盡可求你的”佛祖不靈,我也會靈。
姜月又對著佛像拜了拜“太多了佛祖會忘的,下次想起別的再來。”
姜月知道,求神拜佛,不如自己做主。
但神佛是陷入泥淖的世人一點美好的精神寄托,她也是萬千俗人之一,萬一哪天顯靈了呢求個心安也是安。
就像算命一樣,明知算命先生嘴里的“大富大貴”都是哄人玩兒的,可大家還是高高興興給賞銀子,無非是為了生活有個盼頭。
她又另求了一副檀木手串,一人方才出寺廟。
寺廟外也有些小攤販,其中一個攤子前人格外的多,圍著的都是衣冠楚楚的文人,似乎在賣什么不得了的東西。
隱隱還有攤主聲音傳來“會隱形的墨水,大家見過沒有,有需要的客官都來看看啊”
他們再靠近些,就能聽到攤主更詳細的講解“這墨水不需要多高的溫度,大家看,只要寫完了,用身體焐熱一會兒,就出來字了。”
那些年輕的文人當即臉上涌現出無與倫比的興奮,紛紛叫著要一份,姜月覺得不對勁,這東西固然新奇,但不至于這么癲狂,而且受眾頗為單一,聶照已經拿出令牌,示意維持治安的捕頭“涉嫌舞弊,將他們都抓起來,證物收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