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僵硬的渾身梆硬的小尸體,被擔架拉著陳列在大廳中,來往的人指指點點,很快離開了。
尸體旁哭嚎聲不斷,那尖利嚎叫聲帶起的微風,似乎不時吹動了尸體臉上蓋著的白布,旁邊還有不明所以的小男孩,啃著糖看著旁邊嚎哭的父母和躺在地上的姐姐。
叮,你的賬戶到賬300萬巴尼亞幣,來自xxx景區服務中心。
“滾吧,這錢就當是你女兒的買命錢。”
僵持了五天,景區的人終于還是妥協了,上頭決定給錢擺平,轉完錢,景區的人還是罵罵咧咧的,真的是受夠了這對天天把女兒尸體擺在別人大廳要錢的夫妻倆。
要不是天冷,說不定尸體都要臭了,虧得這對夫妻倆有臉說自己疼愛女兒。
撲在尸體旁悲傷得仿佛快要癱了的吉偉夫婦二人,聽到這到賬聲,心中一喜,幾乎壓下了臉上那過分的悲痛。
吉偉夫婦達到了自己的目標,雖然心中貪婪,覺得也許應該要更多,但是看著對他們的忍耐已經快到極限的景區保安們,還是收了錢,忙拉著女兒的尸體離開了。
“小凌啊,你弟弟生病了,需要錢,有了這筆錢,我們就能把你弟弟的病治好了,你不要怪爸媽,爸媽也是不得已的。”
吉偉夫婦和女兒的尸體念叨著,此時他們已經沉浸在拿到錢的喜悅里,口里說著愧疚,實際上已經不剩多少。
在海潮星大省會中,普通人的月工資差不多不到三千,買一棟別墅都用不到兩百萬,而他們兒子得的這個疑難雜癥,大概一百萬出頭就可以解決問題,聽著錢是不多,但是對沒有的人來說,是真的沒有,猶如天塹。
工作幾年只攢下不到十萬塊的吉偉夫婦兩人,最后也沒拿這筆錢去給兒子治病,而是一家四口跑到縈星來旅游。
原本可能連回程的船票都不一定買得起,現在倒是什么都有了。
吉偉夫婦心中的高興,壓過了喪女的一時傷心,然而很快,他們就發現自己高興得太早了。
大概在女兒死后的第七天,將女兒的尸體托給當地殯儀館,自己正帶著兒子繼續在縈星玩的吉偉夫婦,就遇到了怪事。
在外頭玩著玩著,他們才三歲的兒子,忽然指著吉偉身邊的一個位置道,“姐姐。”
一句話,讓原本表情輕松的吉偉和芬妮,都白了臉色,雞皮疙瘩瞬間樹立起來。
芬妮按下兒子亂指的手,看著那片什么都沒有的空地,心中止不住的有些害怕起來,訓斥兒子道,“亂說什么什么姐姐。”
“姐姐,怕。”三歲的小孩叫著姐姐,露出害怕的表情,被媽媽按下手后,頓時把頭埋進媽媽懷里,仿佛真的被嚇到了似的。
吉偉更是渾身僵硬,兒子所指的位置,就在他身側,也不知是否錯覺,自從兒子說了這些話后,他就感覺身旁的位置,濕冷濕冷的,仿佛挨著一個冰坨子似的。
吉偉一時間甚至有些不敢動彈。
除非,是變成了暗生命
吉偉和芬妮的臉色蒼白地面面相覷著,只是他們兩人什么都沒有看到,正用眼神互相示意著該怎么辦,就聽懷里的兒子聲音忽然變得古怪起來,“媽媽,我冷。”
芬妮下意識伸手要給兒子攏緊衣服,然而這時她卻發現懷里的兒子,仿佛一個冰坨子似的,冷得凍手,還死沉死沉,讓人幾乎抱不住。
低頭一看,芬妮忽然發現懷中的兒子,似乎變成了那天凍死在窗外的女兒的臉,她渾身都結冰了,頭發都被冰溜子凍成一縷一縷的,那雙眼睛死死地看著芬妮,和那一晚上,凍死的女兒在窗外一直看著臥室里的他們的臉,一模一樣。
“啊”
芬妮驚恐地尖叫一聲,差點就將手中的兒子給扔出去。
一旁的吉偉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兒子,“你怎么回事”
芬妮心跳的飛快,卻見吉偉手中的兒子已經變回了正常的樣子,被她那么一扔,嚇得小臉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