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鶯抱胸冷冷說道:“重癥監護室該住就住。”
“如果如果”男醫生欲言又止。
“如果什么”夜鶯聽出來了他的猶豫,眉毛一挑,兩道冷光從眼睛之中綻放
男醫生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哆嗦,但還是說道:“您還是要有個心理準備,如果這種低溫狀態不能及時得到緩解,那么可能會對中樞神經系統造成不可逆轉的損傷,到那個時候有可能會成為植物植物人”
他話音還未落,就道刺目的寒光充斥了他的眼睛
龍刀陡然出鞘,然后直接沒入了一旁的墻壁中就像是切豆腐一般,毫無阻礙
男醫生從來也沒見過這種武林高手,不過他倒也是個好脾氣,即便被嚇得渾身哆嗦,也還是迎著夜鶯那殺人一般的目光,戰戰兢兢的說道:“小姐,不,不,女俠,女俠,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我們我們真的已經盡力了”
“如果他有什么后遺癥,我會讓你們變成和這面墻一樣。”說罷,夜鶯拔出龍刀,墻壁上留下了深深的刀痕
“會的,會的,我們會盡力的,女俠您盡管放心”男醫生兩條腿軟的簡直快站不住了,根本沒敢再向夜鶯提什么醫療費用的事情,連忙把蘇銳推向重癥監護室。
夜鶯跟著上去,她站在監護室的走廊上,透過玻璃睡的蘇銳,心情差到了極點。
她背著蘇銳跑了那么遠,很累很乏,她受了張玉寧的重重一擊,渾身都疼,她想要休息,想要泡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洗去身上的血腥氣息,然后換一身干干凈凈的睡衣,窩在溫暖的大床上好好的睡上一覺。
可是,夜鶯沒有離開,甚至連喝杯水的動作都沒有,她就這樣站在重癥監護室的門口,時而靜躺在里面的蘇銳,時而靜無聲的走廊兩端。
渾身濕透了又干,讓她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秋夜,真的是挺涼的。
夜鶯并不知道張玉寧有沒有從劉氏兄弟的阻攔之中順利脫身,她也不知道接下來還會不會有人出現,所以,她只能守在這里,守著蘇銳的安全。
盡管她不是某些老妖怪的對手,但是,她會盡力的。
她是翠松山的小師妹,現在名叫夜鶯。
曾經,為了尋找姐姐的消息,她愿意從此改名,行走在黑暗里。
此時,為了守護這個男人,她愿意冒著生命危險,靜靜的站在這無人的走廊中。
夜鶯覺得有點冷,然后雙手抱著胸,似乎這樣能取些暖。
然后,她轉臉躺在監護室中的蘇銳,忽然覺得他應該要比自己冷得多。
身上沒穿衣服,纏滿了繃帶,冰涼的藥水通過血管打進身體,整個人還處于低體溫狀態,夜鶯弱的蘇銳,不禁又感覺鼻子酸酸的。
他應該是有很多紅顏知己,應該是有很多兄弟,但是此時此刻,卻只有自己這個亦敵亦友的女人在他身邊,不,不是身邊,還隔著一層厚厚的落地玻璃,想要給他點溫暖,卻連手都握不到。
“希望你能好起來。”望著近在咫尺卻又碰觸不到的蘇銳,夜鶯在心中悄然說道。
就在夜鶯靜靜的站立于走廊之上的時候,一個穿白袍的男人正緩緩朝這間醫院趕來
玉面書生,張玉寧
劉氏兄弟終究還是沒能攔住他
是的,他的腳步很慢,一點都不著急
張玉寧此時已經不像是之前那般仙風道骨了,白袍上有好幾個黑色的腳印,甚至還有兩個長長的口子,這件價值不菲的衣服此時估計扔垃圾堆都沒人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