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銳露出了一絲慚愧之色:“前輩,這把刀的名字是……”</p>
蘇銳并沒有不懂裝懂,這種時候問出這樣的問題,更顯坦誠。</p>
“無塵。”露天心說道。</p>
“無塵……”蘇銳咀嚼著這個名字,“是不惹塵埃的意思嗎?”</p>
不惹塵埃,卻見了不少血。</p>
“不。”露天心說道,“無塵是我的名字……以前的名字。”</p>
以前的名字叫無塵。</p>
那么現在的名字……天心,肯定是后期改的。</p>
蘇銳的腦海里面靈光一現,便想到了司徒遠空的名字。</p>
遠空,天心。</p>
你是遠方的天,我是天空的心。</p>
難道是這個意思嗎?</p>
蘇銳越想越是覺得有這種可能性,不過,他的這種猜測已經無法考證了。</p>
看來,司徒前輩和露天心長老的這一段情緣還真是剪不斷理還亂啊。</p>
如果真的彼此有意,又何至于一個枯坐首都小院、任由室內石床蒙塵數十年?何至于另一人靜立峨眉峰頂、孤獨的望著滾滾云海?</p>
恐怕……都是倔強的人啊。</p>
“拿著這把刀吧,我都說了,這把刀除了給你,別人也用不了。”露天心說道。</p>
蘇銳聞言,也不再推辭了,單膝跪地,雙手舉起。</p>
露天心拿著刀,放在了蘇銳的手上。</p>
她并沒有因為蘇銳的單膝下跪而感覺到訝異。</p>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蘇銳接過了這本刀法,接過了這把刀,也就相當于接過了露天心的傳承。</p>
此時此刻,露天心和司徒遠空一樣,對蘇銳都有了半師之恩。</p>
握著這把刀,即便隔著刀鞘,蘇銳也能夠感覺到,這刀身細長,似乎更近似于唐刀,只是刀的兩側腰線更窄,刀鋒卻更寬一些,即便是隔著布套和刀鞘,蘇銳也能夠感受到這把無塵刀的完美曲線。</p>
單單從這把刀的形狀上面來看,便不同于任何一個工藝流派,和市面上那些能叫得出名字的刀都有著區別。</p>
曾經的江湖第一刀,果然不一樣。</p>
“起來吧,那老不死的把力量的法門交給你,我傳你刀法和無塵刀,現在看來,還勝了他一籌。”露天心說著這句話,竟然露出了一絲微笑。</p>
蘇銳的臉上頓時有點尷尬——這……這也能比?這還在比?</p>
單單從這一點上就能夠看得出來,這個露天心定然是個好勝心極強的人,在傳道授業這件事情上都得和司徒遠空比一比。</p>
蘇銳似乎能夠想見到當初的場面。</p>
一個是遠空,一個是天心,可怕就怕——“心”比“天”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