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現在他終于遭到了報應嗎
男人回神時,看著天鵝那張近在咫尺的,線條優美而柔潤的下頷,也感受到她像鐵鉗般掐住自己下巴的手指,像是看到惡鬼般驚恐萬狀。
不不不不
哪怕殺了他都好,他絕對不要喝這種東西
什么“頂級的快樂”,他只知道這種高純度的藥物,喝了只會生不如死
哪怕是那種低純度的劣質品,都會越服用越上癮,直到被榨干最后一點利用價值,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他絕不能喝下去
“姐姐”
就在這時,他好像聽到了一個虛弱的,低微的嗓音。
男人差點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
那是跟面前的天鵝少女極為相似的聲線,但比起對方的干脆和冷酷,這個聲音要更加溫柔,平靜,又滲出了微不可察的哀傷。
“別繼續下去,這不是我們該做的事情。你又開始憤怒了。庫希。克制一下吧,過度的怒火會把你燃燒得只有一堆灰燼。”
聽到這里,男人終于確定,這不是他的幻覺。
那個聲音似乎很虛弱,說話像是信號不靈,有些時斷時續,但思維卻很連貫,里面的情緒穩定得像是一片湖面。
“姐姐,聽我說。我們才剛剛到這里,不要給她添麻煩。”
這個聲音好像打動了面前的少女。不管是這道聲線本身,還是它所提到的“她”。
黑色的天鵝輕輕扇動翅膀,松開了掐住他下巴的手。
“如果這是阿塔的意思那就不這么做了吧。”
她對那個憑空出現的聲音非常寬容,很隨意就放棄了原本的計劃,就連眼中那股冰冷的烈焰都隨其漸漸平息下去。
黑天鵝胸腔中的火焰,得到了有效的控制。
看出來她不會再逼自己喝下違禁藥品,也不打算直接要了自己的命,男人松了口氣,膽子一下子就大了很多,心思也慢慢活泛了起來。
富貴險中求,他如果真的是膽小如鼠的性格,根本不可能爬到現在這個位置。
哪怕身體還是動彈不得,他也咕嘟咽了一下口水,試探著,哆哆嗦嗦問。
“你不,您到底是誰您是港口afia的異能力者嗎”
誰會在這個時間點來對付高瀨會,又對高瀨會的位置如此熟悉
這位干部想來想去,也只能想到個跟高瀨會合作談崩,彼此都看不順眼的港口afia。
如果是的話那自己換個組織也不是不行。
男人的眼神閃了閃。
能追隨這位大人,有這么一個強大又冷酷的上司,對下屬來說不是壞事,說不準會往上爬得更快,晉升速度也會得到提升。
黑天鵝眉頭頓時皺得要打結。她說。
“什么港口afia別把我跟罪犯和敗類相提并論。”
她握著那柄銀色的十字架,尖端硬生生地壓著男人的頭,強迫他低下頭對自己俯首,呈現出一個格外恭順的姿態。
那股力量之大,高瀨會的干部毫不懷疑如果自己不順著她低頭,堅硬的顱骨都會被十字架給釘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