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川由奈注視他幾秒,又若無其事地松開手,繼續握著書,“沒事。只是想摸摸中也的眼睛,就這么做了。”
中原中也“啊,這樣。”
少年沒有覺得哪里不對勁,也沒有對她突兀的行動感到不悅。他點頭應了聲表示自己明白后,就沒了下文。
中也實在太信任她了。
宮川由奈的心情變得愉快。
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大概是后者吧。
中原中也看到少女繼續坐在這里看書,神色專注放下心,隨手給她拿了條毯子蓋上,離開了羊組織。
擂缽街最近被橫濱教會入侵得厲害。羊組織的生存空間,
隱隱被它威脅到了。這也是他去了就下狠手的原因。
而這件事中原中也沒有告訴宮川由奈,
也禁止組織成員和她提及。
剛剛脫險沒多久的少女,不宜再為組織勞心勞力。
她需要修養一段時間。
橫濱教會,圣女
即使只是只言片語,宮川由奈心里也因為中原中也帶來的這個信息活絡了起來。
把城市當作信仰的狂熱者嗎
倒是跟圣天錫杖成員的那番話對上了,說什么期待橫濱教會和天鵝雙子狗咬狗怎么這么肯定
天鵝雙子手下可是港口afia,難道圣天錫杖的人會傻到覺得一個剛剛興起的小組織能和這座城市的龍頭組織抗衡
宮川由奈翻了一頁書。
算了,這不重要。
她更在意這個消息能給她帶來的價值。
橫濱教會可以加強這座城市和天鵝雙子的矛盾,也加強本體在“善”上面的定位。
那為什么不可以親自利用一下呢
宮川由奈將書蓋在臉上。
從其他人的視角看,她只是單純地睡著了。
披著黑色斗篷的人魚青年再度出現在了這座城市里他站在了以前從來沒有來過的擂缽街。
他露出來的潔白手指,被藍色的紋路游走,密布,如同一段段扭動的異教符文,煙灰藍的發尾變得很深。
這座城市赤著雙足行走時,身后拖曳著白色的霧,像是跟著條流動的尾巴。
橫濱當然注意到了這里的監控。
但他只是平靜地拉了拉兜帽,將自己的面容藏得更深,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又像是對一切失去興趣。
他找到了橫濱教會的地下據點,并在擂缽街的監控中進入這里。
“橫濱大人您是,橫濱大人”
城市化身的青年剛剛走進教會,還沒來得及細看周圍的環境,就聽到了一陣堪稱狂喜的叫聲。
橫濱微微抬眼,那雙宛如二色玻璃般的異瞳里倒映出了一個正值壯年的男人。
他的臉上用藍色的油彩畫著亂七八糟的教紋一樣的東西,如同原始時代里跳大神的祭司,也彰顯出他在橫濱教會里不一般的地位。
男人激動得直喘氣,而另一邊則跪著寥寥幾個教眾,在聽到這里的動靜后驚喜地頻頻張望,只是一時間沒有勇氣接近。
疑似是橫濱教會主辦人的男人,語氣格外激動,那雙眼睛更是爆發出驚人的光,“您是聽到了我的禱告嗎我就知道,盤星教的方法有用啊,我們的城,我們敬愛的父親,我們的白日和黑夜”
他朝著橫濱念念有詞,有模有樣地跪在這座城市的面前,要不是被白色的霧托著,恐怕真的會哐哐幾下,結結實實地給他嗑頭。
盡管氣氛嚴肅又神圣,帶著一股宗教的狂熱,但宮川由奈看著男人烏青的眼眶,莫名想笑。
中也還真是一視同仁,每個人都揍了一遍啊。
男人并沒有察覺到自己信仰的城市正在憋笑。
他滿臉熱忱地抬起腦袋,看著眼前的青年“橫濱大人教會是為您而存在的。”
“您找到我們是需要幫助嗎”
“如果您有想要的,就請下達命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