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寶抬起頭,還沒來得及反應,秦姨就已經站起來去廚房給他盛湯去了。
阿寶想對媽媽說他不想喝湯,可是媽媽這會兒正生氣呢,他也不敢說話,不過秦奶奶進廚房好久都沒出來,等她出來的時候,阿寶都已經吃完了下桌了。
龔揚聽說阿寶會說話的事,特意來找沈牧,“恭喜啊,阿寶這小子肯定天賦異稟啊,我聽說天才小時候都有點獨特。”
沈牧想起阿寶,笑了笑,“這孩子是很聰明。”
龔揚沒太在意他的話,畢竟家長都喜歡夸自己家孩子聰明,他笑道“你到底什么時候搬回家去,我也好去你家蹭頓飯吃。”
沈牧面色發苦,他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本來柳煙凝對他的態度都友好了很多,這兩天急轉直下,對他的態度比他剛從泉市回來那會兒還差,他想來想去,實在是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但他不是喜歡將家里的事到處說的人。
龔揚除了來恭喜他,還有個事,“你還住在招待所呢如果暫時搬不回去,就先來我家住吧,家里也有房間,你去招待所花那個錢干什么,來陪陪我,還有伴呢”
沈牧哪好意思麻煩他,“不了不了,我在招待所住著挺好的。”
“別扯淡了,那能好到哪里去,下了班就去把東西搬過來,這是命令”
龔揚是單身漢,但他結過婚,妻子是運輸公司的人,幾年前在一次給基地運輸燃料的時候,卡車突然著了火,犧牲了。
盛情難卻,沈牧搬去了龔揚家里,龔揚沒住在家屬院,他住的是他妻子的運輸公司分下來的房子,離航天家屬院很近。
龔揚一個大男人也不開火做飯,晚飯通常是買幾個饅頭就著咸菜吃。
沈牧搬過去之后,節省下來的住宿費就成了生活費,龔揚家廚房里煤氣鍋碗瓢盆什么都有,次日沈牧買米買菜,簡單做了頓飯。
龔揚看到熱菜熱飯擺上桌那瞬間,硬漢紅了眼睛,自從他妻子意外過世,家里再也沒出現過煙火氣息,他從柜子里拎出瓶酒,“今兒日子好,得喝兩杯慶祝慶祝”
沈牧一向不勝酒力,想拒絕,注意到龔揚微紅的眼睛,話又悄悄地咽了下去,他站起來,“那我再炸盤花生米”
兩個男人坐在昏黃的電燈下,推杯換盞,兩人都喝高了。
柳煙凝睡到半夜突然驚醒過來,阿寶踢開了被子,她習慣性地摸了摸他的小手,猛地發現很燙手。
柳煙凝霍地做起來,一把摁開了床邊的臺燈,燈光霎時間將房間照亮,阿寶的小臉紅得不正常。
柳煙凝摸了摸他的額頭,急忙找來了水銀溫度計給阿寶夾在咯吱窩下。
睡在隔壁的秦姨聽見動靜,連忙起來,輕輕地敲了敲柳煙凝他們的房門,“煙凝,怎么了”
柳煙凝走過去拉開門,秀氣的眉頭擰著,“阿寶發燒了。”
這樣的情況他們并不是第一次遇見,秦姨都很有經驗了,立馬去打了一盆冷水來,柳煙凝將臉帕擰得微干,放在阿寶的額頭上。
“燒得厲害嗎”
柳煙凝將溫度計從阿寶的咯吱窩下取出來,看了一眼,“39度。”
“我去找退燒藥。”
柳煙凝拿溫毛巾將阿寶身上擦了一遍,秦姨找來了退燒藥,柳煙凝確認無誤后,將阿寶抱在懷里,喂他吃藥。
大概是藥苦,平時吃藥都很乖的阿寶閉著嘴巴怎么都不肯張開,柳煙凝好不容易才哄了他吃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