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半個小時,一測體溫還是39度。
柳煙凝有些坐不住了,她想送阿寶去醫院,之前家屬院就有個孩子因為發燒沒及時送醫,燒成了腦膜炎。
秦姨看了看手表,凌晨一點半,這個時候連出租車都叫不到。
“我去請毛曉峰。”秦姨說著往外面走。
“不”柳煙凝叫住她,大半夜的,麻煩了毛曉峰好幾次了,即使兩家關系好,柳煙凝也不好意思了,“秦姨,你去叫沈牧過來吧,他前天來的時候不是說他搬去運輸公司家屬院了嗎,走路過去七八分鐘就到了。到了地方,你就問龔揚家。”
秦姨哎地一聲,出門去了。
秦姨來到運輸公司家屬院,收發室的大爺正在打瞌睡,秦姨將人叫醒了,說自己有十萬火急的事情要找龔揚,大爺給她指了路。
秦姨好不容易找到了龔揚家,家里燈還亮著,她敲了敲門,過了一會兒,里面才有回應,“誰啊”
龔揚過來開了門,外面站著個陌生的中年婦女,一見他就問,“你是龔揚吧”
“我是,您哪位”
“我是阿寶家里的保姆,阿寶發燒了,我過來叫沈先生過去送阿寶去醫院。”
一聽是阿寶發燒,龔揚剩下的那點酒意也全消了,“您稍等。”
龔揚跑回客廳叫沈牧,沈牧酒量不行,這會兒還昏著呢,聽到阿寶發燒這四個字眼,猛地站起來,差點摔倒。
龔揚急得哎呀一聲,“真是他娘的不湊巧,都怪我,沒事喝什么貓尿啊沈牧,我看你是送不了了,我去送吧”
龔揚家里就有自行車,連忙推出來。
秦姨還在門口站著呢,沒看到沈牧,問道“沈先生呢”
“他他這會兒肚子疼,哎呀,我去送阿寶,快坐上來。”
秦姨只得跟著龔揚回了家屬院,進了屋,秦姨反倒冷靜下來了,她對龔揚說道“您請坐,我幫您倒杯茶水。”
龔揚急道“這個時候還喝什么茶呀快讓煙凝將阿寶抱出來吧。”
秦姨見他也懂禮,沒莽撞地闖房間,轉身進了主臥,見柳煙凝已經換好了衣服,松了口氣,說道“來的是龔先生,阿寶怎么樣了”
柳煙凝聽說來的是龔揚,也是一愣,“還沒降下去呢”
“快走吧,龔先生在外面等著呢。”
柳煙凝抱著阿寶出來,夜里風大,她拿了一條毯子將阿寶裹了起來,見到龔揚,她也沒問沈牧,“龔大哥,真不好意思,半夜麻煩你。”
“說什么麻煩,證件帶齊沒有,快走吧。”
柳煙凝抱著阿寶坐在龔揚的自行車后座上,從龔揚身上的一大股酒味就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龔揚在前面騎著車,幸好天上還有月亮,勉強能看得見路,他心里暗暗叫苦,想開口幫沈牧說點好話,一張嘴就灌了一嘴巴的風,說什么都聽不清,只好閉嘴了。
到了醫院,醫生給阿寶打了退燒針,讓他們在留觀室觀察觀察,看看燒退不退。
柳煙凝一心撲在阿寶身上,都沒過問沈牧,龔揚心里更著急了,可他也不敢跟柳煙凝交代實情,更不敢跟她撒謊,看著外面的夜色,龔揚都恨不得扇自己一個嘴巴子,怎么偏偏就在今天晚上勸沈牧喝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