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學生突然站出來為柳遠平打抱不平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齊薇都只是站在廚房門口,不敢輕易開腔。
柳煙凝望著女學生,她并不動怒,反而嘴角噙著一絲笑容,那讓女學生感受到了她的嘲諷,惱羞成怒,“你笑什么”
“我在笑,門檻這么高的學校,卻總是會有腦子不清醒的女學生。柳遠平又老又丑,卻總有女學生為他前仆后繼,我想提醒你一下,柳遠平有跟女學生搞婚外情的習慣,你得小心了。”
這話又像是在客廳里投入了一枚深水魚雷,炸得人仰馬翻。柳遠平的臉皮被扒了一層又一層。
柳遠平捂著心臟,怒斥道“不孝女你出去給我滾出去”
女學生一下子就羞紅了臉,“你胡說什么”
柳煙凝冷笑,“我是不是胡說你自己清楚,你對柳遠平的心思都要擺在臉上了。”
從還沒進門,這個女學生就夸贊了柳遠平的字,其實他的字好不好,行家一看就知道了。又送上了自己親手織的毛線手套,沒人比她更用心。
齊薇終于冷靜不了了,她不能放任柳煙凝繼續說下去,她對柳煙凝說道“煙凝,我知道你一直對我不滿,我不知道是哪里虧待了你,你要這樣對我們,這樣對你父親,你太讓我們傷心了”
齊薇的兩個兄弟也是滿臉的怒氣,他們本來都是鄉下人,在柳遠平的幫助下,才能進入京師做保安,柳遠平就是他們的衣食父母。
而齊薇,當年正是柳遠平的學生。
柳煙凝一手拉著阿寶,一手拉著沈牧,對齊薇笑道“別這么快傷心,傷心的還在后面,我想你們夫妻二人都是有骨氣的人,這房子是京師大學贈與我外公的,既然柳遠平跟我媽媽都已經離婚這么多年了,我想有骨氣的人早就應該搬出去了吧我責令你們三天之內搬出去,如果不搬的話,我就只好請你們搬走了。”
柳遠平憤怒得幾乎跳起來,“柳煙凝,這房子學校已經轉贈給我了,你可以去學校查一查。”
柳煙凝一愣,看柳遠平這成竹在胸的樣子,可能他說的是真的,她冷笑,“柳遠平,你可真是鳩占鵲巢的當世典范啊我外公英明了一輩子,可卻做錯了一件事,就是不該引狼入室”
柳遠平怒極了,“我跟你媽媽是和平離婚我柳遠平這輩子光明磊落,上對得起天,下對得起地”
“這話你說給自己聽吧,你的二婚婚姻是怎么來的,你自己心里清楚。”
柳煙凝冷冷地掃了客廳眾人一眼,拉著沈牧,“我們走。”
沈牧一把將阿寶抱了起來,一家人朝外走去。
“柳煙凝,從今以后,我柳遠平沒你這個女兒”柳遠平暴怒的聲音從后面傳來。
沈牧拉著柳煙凝,一口氣走了出去,走過那個花團錦簇的院子,走出灰白色的大門。
“我會給京師大的校長寫信,揭露那個姓何的真面目。”沈牧握著柳煙凝柔軟的手,原來她腹背受敵,偏生這幾年他了無音訊,這一瞬間,沈牧痛恨自己,顧不了家庭,護不了妻兒。
“沒有用的,一封信能起什么作用呢。”柳煙凝回頭看了一眼這棟灰白色的房子,“這是京師大贈與我外公蘇適的房子,我外婆告訴我的。”
“你外公是蘇適”沈牧一驚,蘇適是第二批庚子賠款赴美留學生,他在文學、哲學以及教育方面都有卓越的成就,沈牧一度非常喜歡蘇適的文學作品集,沒想到他竟然是柳煙凝的外公。
柳煙凝曾經在外婆那里見過房子的產權證,當年他外公本來是北大的教授,被京師大當時的校長三顧茅廬請到了京師大,其實也不能說是產權證,而是京師大給的承諾函,那棟房子將會留給他外公以及他外公的子女終身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