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真的,這是污蔑,污蔑”何開陽在驚慌之后,很快就冷靜下來了,那是幾年前的事情了,沒有人證沒有物證,憑柳煙凝的一面之詞,誰能定得了他的罪
沈牧震驚地看向柳煙凝,她身上竟然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十八歲時的柳煙凝遠沒有現在的果敢和冷靜,十七歲時更加柔弱的她遇到這種事的時候該怎么辦呢,她求助過嗎,得到過幫助嗎
“柳教授,當時我跟你說過何開陽摸我大腿的,你還記得嗎”柳煙凝看著一臉驚色的柳遠平。
所有的目光都掃向了柳遠平,如果當時柳煙凝跟柳遠平說過這個事情,柳遠平為何還能容忍何開陽踏入家門
柳遠平滿臉的震驚,柳煙凝突然問起他,這讓他有些手足無措,所有的目光都匯聚在他身上,柳遠平如果說是,那么何開陽將會名譽掃地,說不定會被京師掃地出門,這實在是一樁丑聞,柳遠平的臉色赤白交加,最終卻怒斥柳煙凝,“柳煙凝這事關開陽的名譽,你不要胡說”
沈牧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敢相信柳煙凝這身為教授的親生父親竟然會站在加害者的那一方,他突然覺得自己錯得太離譜了,他竟然想過要讓這樣的人成為柳煙凝的幫襯,他突然都明白了,他也無比的后悔。
何開陽得意起來,“柳煙凝,我知道你在記恨當年想嫁給我沒嫁成的仇,可是你連高中都考不上,這樣的智商我真的害怕影響我的后代,但你也不能用這樣卑劣的手段來污蔑我的名聲,實在是傷敵八百,自損一千,不劃算啊。”
“柳教授,你真的不記得你的親生女兒曾經向你求助過嗎”沈牧盯著柳遠平,口吻嚴厲。
柳遠平冷哼一聲,“還輪不到你來質問我何開陽是大學教授,怎么可能會發生這種事情”
柳遠平當年想將柳煙凝嫁給何開陽,才放任了這樣的事情。他現在是萬萬不能承認的,何開陽娶了張校長的女兒,沒結成親,這些年也一直保持來往,他對外也宣稱何開陽是他的忘年交,現在他承認這件事,不是毀了自己的名聲嗎他跟欺負了自己女兒的人保持來往,這像話嗎
沈牧轉過身,大步朝柳煙凝走去,一直到站在柳煙凝身邊,他拉起柳煙凝冰冷的手。
“柳教授,虎毒不食子,你卻睜眼說瞎話,你不配為人,不配為師,更不配為父身為父親,不為女兒討回公道,反倒是為虎作倀,成為加害者的幫兇”沈牧臉上的肌肉都憤怒而繃緊,他側身將柳煙凝擋在了身后,他不能讓她再獨自面對這些人性的險惡。
時隔四年,終于有個人站在柳煙凝的身邊,無聲地用行動對她說她父親沒有幫她討的公道,他會幫她討回來。
阿寶貼著媽媽,他能感受到周圍人的敵意,小小的他對此毫無辦法,正在他惶恐之時,爸爸大步走了過來,站在了他們身邊,那些敵意瞬間就被這個高大偉岸的身軀隔離在外,這讓阿寶感到無比的安心,媽媽再也不會被欺負了
他一手拉著媽媽的衣服,另一只手握住沈牧的手指頭。
自從成為京師教授,柳遠平還從未被人這樣當面痛罵,還是在他的五十大壽上,好好的壽宴一瞬間就被攪得天翻地覆。
沈牧又看向何開陽,“你對煙凝做的事情,我們會追究到底,我會給京師校長寫信,問一問他是如何允許你這種衣冠禽獸在校內任職,有你這樣的斯文敗類藏在京師,京師的女同學們,又該如何自處”
張校長就是何開陽的岳父,聽沈牧要寫信,何開陽短暫地擔憂了片刻,緊接著冷靜下來,“這本身就是污蔑,這是柳煙凝對我的報復”
“你生下來,你娘就沒給你照過鏡子吧”沈牧身后響起了一道高亢的女聲,柳煙凝走了出來,冷眼看著何開陽,滿臉嘲諷,如今的她不像五年前那樣孤立無援,有沈牧站在她身邊,但柳煙凝也早已不是當年膽小的姑娘。
“何開陽,你自己從來不照照鏡子,不知道自己長什么樣子嗎”柳煙凝嘴里飛出了刀片子,“我想嫁給你你做了春秋大夢吧你那癩蛤蟆一樣的臉令人惡心,像你這種又矮又丑又骯臟的男人,多看一眼都會讓人感到反胃。”
何開陽臉色頓時難看起來,他的長相是他心里隱晦的痛。
罵完了何開陽,柳煙凝對客廳里的其他人說道“柳遠平不過是個連親生女兒都可以出賣的斯文敗類,你們真以為他有多少真才實學要不是我外公提攜他,他現在還不知道在哪里看大門呢,你們還真當他是個才高八斗,品行高潔的教授”
“你太過分了”
另一道尖利的女聲響起,柳煙凝轉過頭,是那個短發女學生,她滿臉怒氣地指著柳煙凝,“柳教授是你的親生父親,你為何要如此羞辱他他一生兩袖清風,品性端正,平易近人,才德兼備,是真正的良師我不允許你這樣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