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的尾聲是在基地休息室里度過的,在除夕夜的這天晚上,休息室座無虛席,甚至還有不少人是站著的,黑白電視上播放著1998年的春節聯歡晚會,當那兩席白色身影出來的時候,休息室沸騰了幾秒鐘,在安靜的音樂響起之后,重新變得鴉雀無聲。
曼妙的歌聲從黑匣子電視機傳出來,電視機屏幕太小了,站在后排的人甚至看不清電視上的畫面,但是歌聲準確無誤地傳入每個人的耳朵里。
柳煙凝一手拉著沈牧,一手拉著阿寶,王英池,葉蓓蓓分別坐在他們身邊,在這遠離祖國中心的邊疆地帶,在如此艱苦的環境中,他們聽見了來自北京甜美的歌聲,讓所有人精神一震,那充滿希望和溫暖的聲音,給苦苦支撐的航天人,注入了新的力量
“來吧,來吧,相約98”
歌聲旋轉著,飛進了戈壁灘上空的鉛色云朵中,讓已經搖搖欲墜的云層不堪重負,降下了一片片鵝毛大小的雪花。
墻上的溫度計顯示著零下27攝氏度,雪花剛落在地上,就凍成了堅硬的冰塊。
一首歌還沒聽完,一個人匆匆從門口跑進來,焦急的目光在人群中梭巡幾遍,才找到了坐在人群中間的沈牧,連忙沖過去,“沈主任,發動機被凍壞了”
沈牧霍地站起來,柳煙凝也吃了一驚。
他在柳煙凝的肩膀上拍了拍,匆忙說道“看完了春晚就帶著孩子們回去,我今晚上可能回不去,路上一定要小心,地面都凍硬了。”
柳煙凝連忙答應,“放心吧,你也小心,別凍著了。”
坐了十幾分鐘,柳煙凝帶著孩子們回了家,一出門,外面的寒風呼嘯,幾乎是往人的骨頭里鉆,即使身上穿著厚實的羽絨服,那徹骨的寒意還是讓人凍得直抖。
沈牧晚上果然沒回來,一直到第二天上午才回家睡了兩個小時。
中午,柳煙凝進屋叫沈牧吃飯,沈牧穿著一件毛衣坐著出神,柳煙凝叫了他幾聲他都沒反應。
“怎么了這是,昨晚上的事故解決好了嗎”柳煙凝問道。
沈牧站起來,“沒有,工作人員忘記將冷卻液抽出來,晚上凍成了冰塊,發動機已經報廢了。”
柳煙凝說道“這個發動機很難買嗎重新買一個行不行”
沈牧嘆了口氣,“不難買,問題是現在基地沒錢啊”
錢,是大問題,他們已經一省再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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