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下午休息半天,在睡覺。”溫苡走去中島臺倒水,“所以沒看消息,一般這個點他已經下班了,沒回來就是加班。”
池秋雁走到落地窗前,眺望小區風景,露出還算滿意的表情,“你心也太大了吧放半天假你也不看看小靳”
溫苡無語“媽,靳俞寒是機關單位,我三天兩頭跑去像什么話,同事又怎么議論他”
她才不會像池秋雁和溫新泓一樣,幾乎形影不離,互相把對方看得死死的。
再說了,靳俞寒不像父親有過不軌行為,溫苡完全信任丈夫的人品。
溫新泓一進門就去逗狗孫子,插了句話“好了,孩子的感情事你少管。”
對他來說,女兒愿意結婚已經滿足了,尚家家教嚴格,孩子也不會差到哪。
池秋雁瞪丈夫一眼,在家沒少聽到他念叨,來了女兒面前又裝好人,敢情就她唱黑臉
溫苡和父母親坐在客廳飲茶,難得和諧,顧及到現在屋子里還住著靳俞寒,他們也不會一進到家里把每個屋子都看一遍,到處亂動她的物品。
“今天我和你爸來還有一件事。”池秋雁放下杯子,端坐好說正事。
說完,她拍了一下一直在逗狗玩的丈夫,示意他說話。
溫新泓收起笑容,嚴肅起來“關于你工作的事,總不能一直在公司給別人做助理,我和你媽的想法是你把那邊工作辭了,回來接手基金會,而且在家里工作,時間相對自由,你身體不好,高強度工作吃不消。”
溫苡捏著杯柄的手緊了緊,臉色蒼白“爸媽我”
“你什么,不會要拒絕吧”池秋雁眉毛一橫,“去別人公司被人使喚,不如回家。”
“我在別人的公司上班最多被使喚,我在家是被你們管著。”溫苡實在不愿意和父母親聊工作的話題,容易爭吵,無法達成共識,彼此認為對方不理解自己。
溫新泓臉臭“溫苡,你怎么和你媽說話的”
“溫苡,你想出去工作我們也同意了,爸爸媽媽已經退了一步,你怎么不能理解爸媽的良苦用心呢。”池秋雁壓住丈夫的手,苦口婆心地勸女兒。
巨大的無力感壓來,溫苡快要喘不過氣了,壓根沒有勇氣反駁,不想和父母親吵架,也不想順從他們的安排,坐在原地不言不語,仿佛沒有靈魂的木偶。
溫新泓當了半輩子的領導,說一不二,最看不得溫苡優柔寡斷的樣子,厲聲說“明天我讓你小姑去和你領導說你辭職的事,溫苡你總不能任性妄為一輩子。”
任性妄為
溫苡瞳孔無神地擴大,她是在任性妄為嗎
“我不要。”溫苡身心俱疲,“我都二十四歲了,還需要父母去和領導交涉太不像話了。”
“你也知道啊既然知道爸爸媽媽的苦心,你就應該做出對的選擇。”溫新泓控制怒氣,對冥頑不靈的女兒恨鐵不成鋼。
溫苡看著眼前的父母,兩雙眼睛死死盯著她,好似能把人吞噬,令她恐懼到張不了口。
滴
門解鎖的聲音響起,隨即靳俞寒聲音傳來“小喜,家里來客人了嗎”
溫苡機敏地朝玄關的方向看去,靳俞寒走進來對上那雙裝滿絕望和無助的眼睛,再看客廳岳父岳母未來得及收好的表情,大概猜出剛才在這里發生了什么。
靳俞寒先是叫了人,坐到溫苡身旁,不顧外人在場,攬住她肩膀,輕微地摩挲了下,安慰她的不安。
見到靳俞寒,溫苡確實安心不少。
靳俞寒含笑問“爸媽你們怎么有空來家里”
池秋雁對靳俞寒清冷的眼神,不敢再說女兒,雖然名義上他是女婿,實際她只大靳俞寒十三歲,別人還好,他身上肅殺的氣場太大,只能寄希望于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