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飲雪扔下棋譜,掉頭拿起擱置了兩天的烈酒提純方案,自言自語道“酒怎么會能防止疫病呢我要研究出來駁倒她”
另一邊,薛園的會客廳。
王珩在此處等候片刻,聽到腰墜碰撞的聲音后回過頭來,果然見到薛三娘子。
薛玉霄似乎午睡才起,云鬢微亂,外衫松散地披在肩膀上,從脖頸到胸口,處處都是溫柔嫵媚的女性線條,紅玉瓔珞墜在鎖骨上,襯得肌膚如玉勝雪。
王珩望了她一會兒,輕咳一聲,挪開視線看向別處,道“總是叫你三娘子,太過生疏,你我方便叫你嬋娟嗎”
“哦,你自便。”薛玉霄沒在意,她道,“今日有些不巧,我要到城外去找一個人。”
王珩倒是很感興趣“是什么人,你要親自去找”
“一個很有趣的女人。”薛玉霄評價完,忽然想起這位王郎也在劇情中她跟女主的斗法里,王珩的一生在眾人眼里分外坎坷,他許下非女主不嫁的誓言,但只做正君,絕不為側室,因此很多年孑然一身。后來王家倒臺時,被薛玉霄以通房的身份迎娶折辱,以泄昔日被退婚的深仇大恨。
想起這茬,薛玉霄便道“要不然你陪我去我覺得你會喜歡她的。”
王珩欣然同意。倒不是他真想見什么“有趣的人”,他只是想跟薛玉霄再多接觸接觸。
兩人上了同一架馬車,車輪上轆轆響起,漸漸弱下來的日光映照進簾內。
薛玉霄問他“今日怎么來找我了”
王珩道“我家中看管得有些嚴,到現在才找出空閑。”
薛玉霄心說找出空閑王丞相是不是今天不在家
她的眼神透露出一股“已經識破”的感覺。王珩一下子有些慌,他強作鎮定,決定先聲奪人“你是怎么看出我的身份的”
雖然他猜到薛玉霄知道他的身份,但還是想試探一下對方的口風萬一她只是認出他是王氏族女,而非認出他是男子呢
薛玉霄道“唔女人的胸是會晃動的,你的偽裝好像不會哦。”
王珩“”
他面紗下的臉龐瞬間紅透了,偏過頭連連咳嗽,身上的檀香混著藥氣,整個人羞惱地恨不得從車上跳下去。
他反應這么大,薛玉霄趕緊補救安慰“沒關系,我雖然看出你是王氏的公子,卻不知道你是哪一位,我不知道你的具體身份,你放心。”
王珩好不容易才止住咳嗽,他看著薛玉霄遞過來的茶,雙手接過,輕輕地、有點不小心似得碰到她的手指,用茶潤了潤喉嚨。
這八成只是薛玉霄表面遮掩的話,他化名為玉行,她既然點破,怎么會想不到他的真實身份除非她并不想捅破這層窗戶紙。
這喉嚨越潤越讓人口干舌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熱的緣故。
王珩道“我是王氏的”
他想起兩人不久前才退了婚那時兩家就已經鬧得很不好看了。王珩抿了抿唇,在薄薄的淺色唇瓣上咬出一點齒痕,低聲道“我只是王氏的旁支庶族,來京中”
“待嫁”
旁支來主家待嫁,以提高兒郎的身份,這是常見的習俗和手段。
“不,”王珩立即道,“我是來走親訪友的。我不會嫁人,你不要覺得我總之我不是來嫁人的。”
薛玉霄點點頭。王丞相的小兒子,“再世衛玠”王郎嘛,他心高氣傲,除了被女主折服之外,怎么可能看得上其他女人。她道“我懂,我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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