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朝的道服是常服,并非只在道觀中,日常生活里也多有穿著。薛玉霄沉默地上下掃視他,手里脫到一半的衣服僵住了。
她是不是應該先穿上
不待薛玉霄思考,外面傳來禮貌的叩門聲。
“三娘子,我家七公子在這附近走失,尋覓不見,小的們擔心公子迷路,請問三娘子可曾看見”
薛玉霄剛開口,見崔七郎用手掩住唇,匆忙地示意她不要告訴別人。
“看見了。”她說。
崔七有點急了,他蹭過去這地方太窄,伸展不開,就是蹭過去的。他用手扯住薛玉霄臂彎上的外衣,用力扯了扯,然后用手勢和神情懇求她“別告訴他們,求求你了嘛。”
門外幾人很是激動“娘子請說,我們公子往哪兒去了”
薛玉霄看著他道“是不是一個穿道袍的小郎君往東邊去了。”
“多謝三娘子。”幾人行色匆匆地離開。
少年肉眼可見地松了口氣,不待他開口,就感覺面前的這位娘子忽然低下身來,蹲在他對面,用一種很奇怪的目光審視著他,打量了好幾眼,忽然開口“崔錦章”
他渾身一僵“你怎么”
“我認識你姐。”薛玉霄道,“怎么,被抓來相親”
崔錦章面露警惕,他眼眸烏黑,像是一只對人類還比較有距離感的小動物“你認識我姐我不信,你叫什么名字”
薛玉霄笑了笑,說“你姐最近很喜歡胸大的男人,常去柳河看菩薩蠻男奴赤膊跳舞。”
崔錦章“”
好吧,他信了。
七郎不忍再聽姐姐的風流事,于是點點頭,從這個藏身的夾縫里往外擠。薛玉霄退開地方讓他起身,少年剛剛站起來,外面便傳來李清愁的聲音。
“嬋娟,我們回到宴席上吧,咦這侍奴怎么在外面等著,你”
她敲了敲門。
薛玉霄道“你先回去吧,我馬上就好。”
李清愁不疑有他,但也不想孤身回去“無妨,我等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