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然而她麾下年輕將領,與李清愁相斗,最多只能撐到五十回合,旋即接連敗走。到最后,有數人僅僅是剛一交戰,就連忙掉頭回城,唯恐被擒。
在山呼浪涌般的高聲贊頌中,薛玉霄抬手鼓掌,態度鎮定,感嘆道“終于見到書中所說的了。”
李芙蓉低問“什么書兵法”
薛玉霄搖頭,道“所謂天下無雙,便當如此,單打獨斗只有兩個人能跟她交手,其余蝦兵蟹將,不管吹得再高,也不過清愁的一合之敵。這才是武能上馬定乾坤。”
李芙蓉既不滿,又一時深深感覺到無法與之相比,便道“兩人是誰”
薛玉霄指了指城樓之上,微笑道“我與三殿下耳。”
李芙蓉質疑她的說法“你的武藝有如此水準”
薛玉霄玩笑道“清愁不忍對我動手啊”
兩人話音未落,忽見城墻之人重新戴盔,持一對鴛鴦雙鉞,居然親自出城迎戰。拓跋嬰仗著身后的重騎兵隨時可以援助,不能忍耐這口意氣,佩甲而來,她身后有兩親衛掠陣,皆戴著狼形面罩,呼吸之間吐出淡淡白霧。
拓跋嬰只露出一雙淡褐色的眼眸,眼眸細長,雙眉眉梢吊起,有凌厲之象。她將雙鉞在馬鞍上拍了拍,遙遙對李清愁道“先鋒官,報上名來,我拓跋嬰不殺無名之輩。”
李清愁甩下槍尖血跡,指腹擦拭過槍身的鸞鳳花紋,目光幽深“趙郡李氏,李清愁。”
拓跋嬰笑道“趙郡趙郡一半土地,在我大夏囊中娘子姓名文雅,為何不坐于朝堂之上,安安穩穩讀書寫字,為什么要執槍進沙場”
李清愁道“只為掃盡胡塵”
語罷,她再度上前,與拓跋嬰掌中雙鉞怦然交接。
薛玉霄神色漸肅。她知道拓跋嬰的能耐幾乎不在李清愁之下,而且她已久戰多人,恐怕力有不逮,如果這時候輸了,那之前積累起來的士氣將會全盤而崩。
正在她思索之際,拓跋嬰身后的親衛加入戰局,道“殿下我來掠陣”
薛玉霄見狀心中陡然一松,從韋青燕手中接劍,抽身上前,身下踏雪烏騅突入戰中,將那名上前助戰的親衛格擋在一旁,甲胄下的白袍依舊未沾塵土。
她眸光含笑,語氣平平“既然是掠陣,便不可擾亂戰局。你過了界了”
說罷劍鋒一挑,將親衛的單刀撞至半空,對方見狀伸手欲奪,卻看長劍與刀身撞出“叮叮”兩聲脆響,一個回挑,居然讓鋒芒調轉,正好逼開她去抓握刀柄的手。
此刀旋轉一周,蹭地一聲,重新穩穩插入親衛腰間鞘內。
親衛頓時渾身冒出冷汗,抬頭望之,見白袍將軍面帶微笑,儀態從容,仿佛洞悉她的全部想法,立即不敢輕舉妄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