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她,在座的眾人也盡皆呆滯。有一半人若有所思,也有如宇文霞、慕容蕓等驚詫無比,隨后怒目相視的。
“殿下不可幽州尚在我等掌控之中,哪怕放棄此地,也不能做這樣的傷天害理之事。”
“城中漢民有四十萬啊”
“你出這樣的主意,難道不是存心讓我們遺臭萬年前朝交兵以火焚城,計策之毒有傷天和,所以最終一敗涂地今日之策是以人命來要挾仁主,比火攻更為殘虐,到了地下,我們如何去見老國主”
“哼。”拓跋晗忽然道,“老國主我母親就死于三姐的計策中,你追隨我三姐多年,怎么這個時候想起先主來了虛偽”
她心中略有意動,道“不如我們就”
話音未落,門外驀然傳來一個聲音。
“你是要自取滅亡么”
大門豁然洞開,守門的士兵被捆縛住摁在下方,光華傾瀉,白衣佩甲的薛玉霄逆光立在門口,身側親衛陪侍,后方亦有將軍隨行。她接過這句話,朝四方環視一周,指了一個位置,隨從立即放上一個胡椅。
她撣了撣衣袖灰塵,身姿立如玉璧,從容入座,抬首與拓跋晗四目相對“四殿下此言,真讓朕心寒啊。”
拓跋晗按住桌案,下意識地半挺身而起。她立即攥住腰間刀柄,冷冷道“你如何進來的外面巡邏的”
“四殿下放心,我只是請人傳了個假命令將她們引開了而已,守在那里的將士只是圍困擒捉,不會傷及性命。何況我不請自來,是為了參宴商議,不是為了殺生。”薛玉霄道。
請人
拓跋晗立即懷疑地掃向眾人,不需要她過多質問,宇文霞便從座上起身,走過去拜倒在薛玉霄膝下,半跪回稟“末將觀天下大勢,不愿意助紂為虐、殘害生靈,還請陛下善待我麾下部落百姓,宇文霞愿效死力”
說罷,迎面磕了個頭。
薛玉霄抬手扶她起來,道“將軍請起。”
“你這叛徒”拓跋晗見狀,頭腦一熱,大罵道,“你背叛大夏,出賣我等,我現在就取你首級”
她手中刀兵驟然出鞘。
薛玉霄看了她一眼,不動如山“幽州雖為大齊舊土,但也被你們經營了這么多年,我居然能在這里聽到類比屠城的毒計,真是殘忍冷酷之至。難道在座的都統將軍們都有此意”
沒有人回話。
拓跋晗握著刀,辯道“兩軍交戰,本無常法,勝者為先你以仁義道德來約束敵人,豈不可笑”
薛玉霄聞言微笑,對她輕言慢語道“狼主有所
不知,我要不是懷揣一分仁德之心,你眼下已身首異處,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