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兒,齊瀾沉吟片刻說道“這人是有點奇怪,他走得太倉皇,也太遠了。”
“孩子剛死,難道他都不用祭奠一下么連新年也不過了。”
齊家明點頭說是。
他經歷過那個時代,知道八十年代初,有這個膽量去外頭闖蕩的人大都是打工做生意,為了方便走動不會帶著妻兒。
尤其是新生的孩子剛死,生了子又立刻遭遇洪災痛失孩子的妻子,尚未出月子,又傷了身體氣血悲痛欲絕,怎么看這個時候都不該讓妻子出遠門,應該好好安慰她、讓她養身體。
這個時間點何生寬家帶口的行為更像是逃荒、是想要離他的家鄉遠遠的,仿佛靠近尺古村會有什么災難降臨。
虞妗妗說道“我把這個人拎出來,是因為他們一家子也死絕了,他不是何村長的親叔叔么,何勝利大概率不知道這件事。”
齊瀾接過話“所以我們可以試試再登門,用何生寬讓何老先生開口。”
“是這樣。”她點點頭,又道“而且何生寬在那個時間點著急忙慌離村,他肯定是知道些什么,懼怕村子和大山,作為他親兄弟何勝利就算不曉得全部,也肯定知曉外人不知道的信息,否則他不會對自己的兒子留任村子當村長那么抗拒抵觸,也不會口口聲聲說村子被山神詛咒。”
齊家明的眼睛又亮了,直接從路牙邊撐身站起,差點踉蹌著摔了。
扶著保鏢站穩,他揚聲道“走咱們再去一趟何家
”
路上他忍不住問道“虞大師,你是怎么知道何生寬家死絕了他和他老婆去了外省后好像就銷聲匿跡了,連我得力秘書都沒查到這件事,難道是你算出來的嗎”
虞妗妗搖搖頭“我還沒這個本事憑空卜算,這消息是我我的一個同伴查到的,覺得應該是條線索就發給我了。”
“正好你那邊有尺古村的檔案,這么一對應確認就是這個何生寬,也算是趕巧了。”
她說著,輕笑一聲瞥向齊家明
“齊老板要謝得謝他。”
“自然自然要好生感激”齊家明連連答應道“那位大師也在南城嗎回去之后我一定準備謝利和重金,親自登門拜謝二位”
“嗯是在南城。”聽到大師的稱呼,虞妗妗神情有些古怪。
這信息者不是別人,正是祝檀湘。
收到對方的消息時,她也十分意外。
祝檀湘大人,我這邊在咱們網站上找到了一位女士,她自稱認識尺古村人的后代,知道一些情況。我聽著覺得可能算條線索,整理了一下壓縮在文件里,不知道會不會有點幫助。
原是虞妗妗接任之后,也在二人小群里更新了些齊家案件的進度。
祝檀湘注意到了消息里隨口提及的尺古村,想著碰碰運氣,便以網站管理的身份在貓貓教的玄學區發了一條征集帖子。
帖子內容很簡單,尋找知道尺古村情況的網民。
期間有不少人陸陸續續給他發了私信,但私信內容顛二倒四,大都是攪渾水或者亂著玩兒的,有的人甚至根本不知道查一查尺古村在哪個省份。
祝檀湘自己辨別后沒什么發現,也就沒有告訴虞妗妗。
就在不久前,又有一個人私信他,聲稱自己不是尺古村的人、也并不了解這個村子,之所以來私信他反而是來求助的。
私信人昵稱是小芊,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女子,現在是某家企業的辦公室職員,家庭幸福婚姻和諧,和丈夫育有一女。
按理來說這樣普通又幸福的人不應該私信求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