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南枝一時忘記賀家跟思南公館不順路這回事,電話撥出去時,點了點腦袋。一道清晰地手機鈴聲劃過濃稠的黑暗。
林驚鵲微微曲起的手指動了動,下秒,帶著暈眩緩緩想撐起身子,裹著肩頭的黑色薄毯隨著動作滑落了下去,她那烏黑長發遮不住的地方,耳根至脖側如同吻痕般泛起一片紅,是對藥物輕微過敏緣故。
浴室方向有水聲傳來
,清晰入耳,也讓林驚鵲逐漸回憶起今晚的細枝末節。
她被帶到了這張充滿了男性陌生氣息的床上,意亂情迷間,也不知身體在發顫是痛苦還是急于緩解著什么,像夢囈般,幾番糾纏著近在咫尺的男人,哪怕他沒有絲毫的侵犯性,只是單純想替她打針。
但是林驚鵲什么都忘凈了,仰著艷若桃李的臉,去細細親吻那鋒利滾動的喉結。
臥室內的光透著靡色,賀斯梵清俊臉龐的神色生冷,綢質襯衣上紐扣被女人細軟手指扯掉三顆,似察覺到她的唇,已經快落到線條肌肉分明的胸膛前一秒,突然攥著她肩膀“林驚鵲。”男人冷漠的嗓音帶著蠱惑,引得她一點點抬起頭,極弱的氣息像是被燒過,溢出唇間“嗯”
賀斯梵冷靜告訴她實際情況“家庭醫生還有二十分鐘就到,你再熬一下。”
“難受。”林驚鵲腰肢像折柳般貼著他,眼尾還懸著滴搖搖欲墜的淚珠“幫幫我”那唇微啟,肌膚像是汗蒸一樣的發燙,像說劈暈她也好,將她溺在浴室水里也好,總好過這般靠意志力熬著。
而賀斯梵眸色暗了幾度,在她顫著,說出求助的話后。便不疾不徐地輕撫她的后背,不含任何過分親密技巧地,找到腰側衣裙隱藏的拉鏈。
就這般,林驚鵲就如同被托在掌心里顫顫巍巍的白玉荔枝,視線朦朧地借著暗光,看他自始至終神色都未變半分。
黑暗中,林驚鵲靜靜縮起身子躺在被子里,側顏被散亂的發絲襯得肌膚有種初生不見天日的白,仿若熟睡過去一般。
直到家庭醫生來了。
賀斯梵將黑色襯衫往她身上蓋,隨即緩步去浴室里沖冷水澡。重新出來時,已經是四十分鐘之后。
他滴了濃墨似的眼神看到林驚鵲想下床,但是今晚像是耗盡了她四肢的一絲力氣,連換回裙子都費力,剛沾地,腳踝一軟,堪堪不穩地又跌落了回去。
“清醒了”
半響后,賀斯梵的嗓音低啞又冷靜,打斷了她的動作。
林驚鵲這才怔怔地抬起頭,臉蛋一寸寸地白下來,不知該怎么回答。
反觀賀斯梵也沒多少顧及她心煩意亂情緒,扯了浴巾,骨節修長而分明的手拿起旁邊的襯衫西裝褲,面無表情地穿戴了起來,光很暗,卻能清晰地看清男人的輪廓。
僅
僅半秒。
林驚鵲感覺到空氣中彌漫著侵略性極強的氣場,垂下眼,背對著他不動。
直到賀斯梵問你想跟電視臺合作
林驚鵲猛地回神,似乎預料到他可能會在家族聯姻的權衡利弊之下,選擇護自己未婚妻的名聲,用電視臺的合作資源來為今晚的事封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