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忱岸沒否認“他搶我情書。”
賀南枝未料到一封情書烏龍,差點引發了謝家血案,心疼他受傷的同時,想要從被褥里起來“我去給你找點擦傷的藥。”
這時候,謝忱岸就算斷了胳臂也不會讓她逃離,將人重新壓了回去。
順勢,連帶重重疊疊垂在床沿的白霜色紗幔也拉攏起來,擋住了外面的光。
親不夠似的,賀南枝看著他偏執欲極強地吻著她,汗珠順著脖頸流到胸膛上,明明空氣沒有熱到如此地步,他卻出了不少薄汗,手臂肌肉的力度緊摟著她裹著被子的身子,線條緊繃得就沒有放松過。
賀南枝問他,都脫光了,為什么還要隔著抱一起。
謝忱岸略頓了半秒,卻說不這樣的話,會抱疼她。
心一下子軟得厲害。
等彼此激烈的情緒都平復差不多,賀南枝整個人都被男人熱度浸透了個遍,烏發帶著點濕散亂著,黏在雪白脖間,隨著謝忱岸修長的手指替她撥開時,也自然而然的握住他“我們再談一件事,你就先歇息會。”
她不用問都能猜到,謝忱岸這副頹廢又凌亂的模樣,肯定在謝家沒合過眼。
想放他睡,又怕事情堆在心底太多,轉身就給忘了。
賀南枝水波瀲滟的含情眸盯著他,紅唇輕問“你把我關在思南公館是因為吃謝忱時的醋”
提到這人,謝忱岸沉浸暗色陰影的側臉輪廓就不那么賞心悅目,這臉色說變是不打招呼的,甚至半遮半垂的眼睫間,還藏著強烈占有欲。
賀南枝只能趕緊先安撫他,抬起雪白的手腕摟住脖頸,不停的親“晚上你陪我堆個雪人好不好堆兩個一個是你,一個是我,就堆在賀家院子里,所有人都能看到。”
謝忱岸手臂抱緊她細細腰肢,開口時嗓音壓得低且輕啞“那晚我提前出差回來,買了玫瑰,想等你慶功宴結束后,給你個驚喜。”
賀南枝訝然了半秒,接著就是愧疚心疼死了,將額頭貼著他沒穿衣的胸膛前,垂落的眼尾酸得難受“我回公館你就喜怒無常鬧情緒,還在床上那樣對我,真是被你氣死了,為什么不早說”
她倘若知道謝忱岸提前回來,是為了給她驚喜。
是絕對不會跑去跟謝忱時大雪夜的,在外玩飆車的。
謝忱岸倒是笑了,嗓音忽然近到耳后“說了也要關你幾日。”
賀南枝眨了下眼“啊”
“我見不得你跟他站一起。”
那股橫沖直撞的壓抑醋意沒過去,他就正常不了,只想無時無刻地霸占著賀南枝的一切,這是病,在積年累月里,早已經成了不治之癥。
謝忱岸躺在她這張香香軟軟的床上陷入熟睡,濃密似鴉羽的眼睫閉上了,怕光影響到他,賀南枝就算伸手掀起白霜色紗幔,也是頃刻間就垂下來。
先是去浴室用熱水沾濕了白毛巾,將他臉和搭在絲綢被子外的手臂都擦拭了一遍,滑過腕骨,往下的是虎口那顆艷色至極的小紅痣,視線微微停了一秒。
賀南枝止著呼吸,柔軟的唇在這個位置吻了吻。
二十分鐘后。
傭人在外輕輕敲門,聽了吩咐,給她找了個琥珀色的玻璃瓶子,隱隱還彌漫著藥香,不濃。賀南枝秀氣的鼻尖聞了下,隨即又將謝忱岸脫下的西裝衣物都從微敞的半扇門遞了出去“幫我拿去干洗,等會他醒來要穿的。”
傭人無聲點點頭。
等腳步聲遠去,賀南枝就捧著玻璃瓶子回到床沿,動作極輕掀開悶熱的被子,將藥水沾了點在手指尖,耐心地給謝忱岸胸膛和腰側的一大塊淤青揉著,等肌膚有了熱度,才換個地方。
覺得差不多了,正失神地看著男人俊美沉靜的側顏。
門外,又傳來傭人的聲響。
賀南枝怕驚醒了謝忱岸,從白霜色紗幔鉆了出來,連鞋都未來及穿,光著雪白的腳跑去開門。
“小姐,這時是西裝褲袋里翻出來的。”
傭人將沉木托盤緩緩遞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