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雪地里待久了怕她凍感冒,謝忱岸輕拍掉她衣裙和烏錦發間的細碎雪花,跟抱小孩一樣,臂彎有力地將人給抱了起來。
賀南枝恰好也玩累了,將嫩色的精致下巴輕抵在他肩頭,嗅著那股清冽好聞的冷香味。
還沒走幾步呢。
便看到了賀斯梵淡漠疏冷的身影就站在走廊前,一副斷情絕愛的高傲資本家嘴臉,仿佛謝忱岸在院前陪她玩堆雪人的行為差點沒戳瞎他雙目“玩雪抱她走路,等會是不是還要喂飯”
賀南枝就知道他開口沒好話,頓時就起了惱意,原是想嗆聲回去,轉而又覺得這樣太兇了,有損在自家未婚夫面前小仙女的賢良淑德形象,下秒,紅唇硬是彎起濃濃笑意“梵梵,你要是羨慕我的話,也可以讓他喂你呢。”
比起賀斯梵沉郁的表情。
今天的謝大公子能原諒并且赦免任何人無理挑釁的行為,墨玉的眼底漫開一層笑意“對你哥哥禮貌點。”
賀南枝側過極美的臉蛋看他,似乎想說是賀斯梵先出言針對在先。
謝忱岸低首,很自然地用高挺鼻梁在她的耳畔掠過,不經意間,似乎還吻了一下。
猛地間,賀南枝臉稍微紅了,就跟他做了什么了不得的調情舉動似的。
而在場唯一的旁觀者賀斯梵,只覺得賀南枝訂個婚而已,動不動就臉紅的毛病,是不是得了什么肌膚相關的嚴重病癥,連眉頭都極重皺起三分。
在賀家吃完午飯,賀南枝就開始演,說自己吃了口醉蟹,身上開始紅紅的,還有點兒頭暈腦熱的,就跟黏在謝忱岸身上似的,卷翹的睫毛緊閉,偶爾顫一下,偷聽旁人講話,又繼續裝醉。
賀斯梵是看出來了,她怕是得了肌膚饑渴癥
賀南枝演到最后,無非就是想跟謝忱岸回思南公館。
怕說了被父母反對。
總而言之,裙擺下的漂亮纖腿偶爾踹一下謝忱岸,暗示他別裝矜貴端方的君子模樣,主動點把他這個嬌軟貌美的小未婚妻給帶回家暖被窩。
顧青霧優雅擱下碗筷,手指拿起白凈的手帕擦拭唇角時,慢悠悠地發了話“除夕夜記得要回來就行,去野吧。”
賀南枝眼眸瞬間亮晶晶的,又不醉了,從椅子站起身“今年媽媽給我置辦的好多漂亮裙子都好好看,我要帶走幾件,先不吃啦,爸爸媽媽哥哥,你們慢慢吃。”
一口氣說完,就拉著謝忱岸冷白的手腕離開餐廳桌,生怕晚了半步,就讓顧青霧給扣下。
裝修古典華麗的餐廳安靜幾秒。
賀斯梵不理解“嬸嬸”
他皺起眉頭,剛要跟個清朝出土的老封建余孽一樣,顧青霧就已經出聲止住“你不讓她跟謝忱岸走,半夜就得把門窗嚴嚴實實看緊了,不然她能把賀家鬧個翻天覆地。”
不指望眼前的侄兒能對男女之情開竅,轉瞬功夫。
顧青霧就已經換了個話題,跟一旁女管家低語了幾句,莫約說的都是手上有幾個適婚的豪門子弟,跟他們母親平時還算來往的都很融洽,稱得上知根知底,如今有一兩家到了年底,都在旁敲側擊的打聽起了林驚鵲。
賀斯梵神色無波瀾,隨口一問“打聽小鯉兒師姐做什么。”
“先前驚鵲這個孩子來過賀家幾回,也不知怎么就讓幾家的夫人都惦記上了,想娶回去做兒媳。”顧青霧一向很少出面給人做媒,她信奉姻緣自有天定。
不過肖家連續三年都在問,誠意是很足了。
賀斯梵聞言,面無表情地道“肖家老幾”
顧青霧想了想“老三。”
“肖三年少時沒少混跡歌廳賭場,把身體玩垮了,如今閉門不出,只是被關在家里各種偏方中藥灌著而已,娶驚鵲,怕不是聽了哪個江湖老騙子,想沖沖喜用”
“有這事嗎”
顧青霧精致的手指輕點桌沿,這么多年在貴婦圈,很少有人敢在她面前陽奉陰違了。
隨即,她又問賀斯梵“你怎會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