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誰做飯”
“你哥哥呀。”
賀南枝筆尖陡然頓住,側過臉看向神色自若靠在沙發上,膝蓋還擱著個筆記本的男人。很顯然,謝忱岸往往這時候都對他倆的智商感到無可奈何,索性就不參與,郵件已讀了一封又一封,儼然是副“謝氏掌權人日理萬機”的高貴做派。
謝忱時輕嘖出聲“他廚藝能好”
賀南枝睜著清透的眼眸很認真地說“能啊,萬能的謝大公子一切都是最厲害的。”
窗外的月亮高懸于天際,柔和的光暈又晃晃地照進來,恰到好處落在圍坐在寬大松軟的沙發上四人身上,賀南枝懶懶倒下來依偎在謝忱岸懷里,布料綢滑的裙擺如一抹胭脂紅在男人黑色西裝褲迤邐而下。
而謝忱時沒什么正經,看著挺不好對付,修長的手拿著她那薄張紙劃來劃去,正點出憑什么洗菜切菜都得他來。
藍纓曼妙婀娜的身姿坐在一側,端起水,紅唇沾了沾玻璃杯沿。
這晚,思南公館肆無忌憚地喧鬧著,偶爾巨型魚缸里的魚兒倏然擺尾,水波一蕩,轉瞬即逝的浮光虛影又在這人間煙火氣中,漸漸地恢復平靜。
賀南枝剛舒舒服服的泡完澡,帶著一身裊裊水汽的淡香走出來。
還未靠近床。就讓推門進來的謝忱岸給抱住,壓在墻壁前,男人滾燙的溫度透過來,挨近了,都灑在了她白凈的側臉肌膚上“我今晚可以跟你親密交流一下嗎”
這般難以言喻的親昵感,讓賀南枝心臟猛地跳動,微微抬睫,從他俊美如畫的面容瞧出了點兒端倪“公館的隔音效果怎么樣你先別醋啊,我是怕謝忱時那家伙早上說我們擾民他什么瘋批德行你也懂的,要不親幾口”
謝忱岸的偏執欲大多數都體現在夜深人靜的這張床上,沒弄個她哭濕了枕頭求饒,軟聲軟氣地哄著他,淚水流到快脫水的程度,是不會輕易就罷休的。
她有羞恥心
萬一被謝忱時和藍纓聽到點動靜,明天會尷尬到原地撞墻的。
謝忱岸垂著似鴉羽的眼睫,只是那墨玉瞳仁像浸了雪水似的“你放他進來住公館,只愿意跟我親幾口,是不是下了床,你更喜歡跟他在一處玩”
“沒有。”
“他說要住主臥,你還答應了。”
“謝忱岸,你是年紀輕輕就象征性耳聾了么”賀南枝抱住他的肩膀,就差沒整個人柔軟無骨的掛他身上去了,也不顧搖搖欲墜快松散開的睡袍,清靈的音色透著氣急敗壞說“分明是謝忱時說要住主臥,我說可以啊,我摟著你睡床,讓他睡床底下。”
謝忱時這人富貴少爺命的毛病挺齊全的,把自個兒養得嬌弱個不行,住個房間,嫌棄床不夠寬大,容不下他近一米九的黃金比例性感身材,又嫌棄被子顏色藍得太黑,影響他的睡眠質量。
藍纓給他換,當場拿手機訂床,用鈔能力來和平解決。
結果謝忱時又開始嫌棄浴室里的水臟,毛巾質量也不好,會刮傷他肌膚。
在藍纓想切換語言系統,忍無可忍跟他講道理的時候。
謝忱岸面無表情地直接把他摁在了浴缸里,從玻璃酒柜里拿了一瓶珍藏的威士忌將他這張臉,以及全身都消毒了一遍,沒等謝忱時要跟他對手來一架,聲線寒冷且沒有商量余地“凌晨之前我要看你房間沒熄燈,就等著家法伺候。”
說起家法伺候,謝忱岸被親姐稱之為人間小戒尺,不是白叫的。
藍纓記憶猶新有一年。
謝忱時正值叛逆期,最不服管教的時候,跟母親姜奈嗆聲了幾句。
后來遠在國外出差的謝闌深得知愛妻被氣得當場落了幾滴淚,就放下百億的合同生意,連夜坐私人飛機趕回謝家處置這個孽子。
那次,謝忱時被保鏢從烏煙瘴氣的娛樂場所押了回來,當著祖先牌位,動了家法,讓謝忱岸用一根黑檀木戒尺抽得半個月都下不了床。
謝忱岸的警告很有震懾力,起碼在十一點五十九分零三秒的時候,謝忱時歇下的那房間關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