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獨自坐在樓下,將另一瓶酒柜里的威士忌喝完才上樓。
此刻薄唇緊緊抿著,將賀南枝推到在那張床上,黑絲絨的被褥裹住了兩人相貼的身軀,膝蓋壓著她浴袍下的纖細白腿,干凈明晰的指骨也將她腕間扣到頭頂,強硬地用唇舌去吻她。
賀南枝薄弱的掙扎力氣,壓根在男人眼里起不來半點兒作用。
濃郁的酒精味從唇間彌漫開,摻和著很重的氣息,幾乎在短短幾分鐘內,謝忱岸的吻逐漸越深,等她快缺氧的時候,又開始吻她臉頰和顫個不停的卷翹睫尖。
像是誠懇地膜拜精美又易碎的藝術品,羊脂白玉做的材質,重了怕她細細的冰裂開,輕了又覺得不夠勁,就這般反反復復的折磨著自己的意志。
賀南枝眼尾緋紅浮起來,纖細手臂環著他的脖頸,咬著他。
好似這樣就能不叫出來。
謝忱岸指腹慢條斯理地捏著她嫩生生的足尖,低聲問“舒服嗎”
賀南枝答不上來,吸著氣說“去浴室”
那兒的隔音效果,應該會強一些。
次日清晨。
第一縷陽光浮照進思南公館的時候,謝忱時就已經起床了,正慵懶地站在廚房里,將冰箱的新鮮食材都拿了出來,一邊挑挑揀揀這進口牛肉血水顏色不對,會毒死他,青菜的葉子不夠綠,一邊用手機打開新聞早報頻道,聽著里面女主播語速輕柔地播報著
“某某上市公司的董事長退休后,家族企業剛交給長子接管不到半年,誰知命運多舛,某一夜在家中暴斃而亡,身為其遺產第一順序繼承人的弟弟,只能含淚上位。”
藍纓悠閑地側坐在餐廳桌前,修修剪剪花瓶插著的梅枝,偶爾使喚一下謝忱時“謝二,熱牛奶好了沒”
沒會兒,謝忱時就端了杯,擺在她面前。
看著上面還飄浮著兩片玫瑰花瓣,淡淡透著香,藍纓優雅微笑道“不愧是紈绔公子哥圈的米其林三星啊,審美真是高級呢,哦對了,你今天好像又長帥了一點。”
謝忱時起了個大早,從襯衫到昂貴西裝的面料都選得精致無比,領帶袖扣腕表一件沒少往身上裝飾著,還給自己做了發型,這副過度在意完美形象的調調,像極了被渣男無情踐踏后的棄婦要盛裝打扮,奪回屬于自己一切的假象。
特別是,他還把早餐都給貼心承包了。
唯獨沒有做謝忱岸的那份。
藍纓好奇問“你打算靠餓死你哥哥,來繼承家業呢”
不會是聽新聞播報后,來的靈感吧
謝忱時將海蠣去殼,倒入滾燙白粥里漫不經心攪拌著,聲音懶洋洋地溢出薄唇“我昨晚被他潑了一身紅酒,這血海深仇我得記著報啊。”
藍纓沉默,纖指端起熱牛奶抿了口,心想不該多嘴問的。
可惜謝忱時精心搗鼓了一桌美食,樓上主臥那兩位還在堂而皇之賴床不起。
外面璀璨的陽光都能曬死個人,直到快十一點,才傳來細微腳步聲。
是賀南枝纖柔的身影出現在旋轉樓梯處,一身絲絨白色長裙穿得整整潔潔的,領子不露半點肌膚,只是及腰的長發有點凌亂,猶帶慵懶睡意的明媚模樣。
沒等謝忱時陰陽怪氣她賴床就算了,還感染給了哪怕通宵熬夜工作,第二天七點之前也得生物鐘超級準時起來,洗澡換身一絲不茍的完美西裝去上班的謝忱岸。
慶幸他沒睡主臥的床底下
外面門鈴聲先一步響起。
賀南枝聽到,恰好又離得近,便慢悠悠地過去開。
是一位聲稱駱岱工作室助理的年輕男子登門打擾,給她遞了張頗有藝術感的邀請函,并且解釋年底到了,駱藝術家想清空一些積灰,哦不珍藏的作品,便舉行了場小小慈善拍賣會,希望賀南枝能攜未婚夫謝忱岸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