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南枝精心打扮好后,又拿起梳妝臺上的玉鐲往纖細腕間戴上,打開緊閉的房門時,不經意發出清而脆的仙音。
沿路,穿過長長的暖廊,無論是碰到賓客還是賀家的人,皆是會對她說一句恭喜。
賀南枝越是往大堂里走,心臟就砰砰砰的跳得很厲害,她有幾日沒見謝忱岸了,都是從母親口中得知他的行為,距離上次聯系,還是除夕夜互相道了一句晚安。
正迎著細碎的雪花,剛踏進門。
入目的是不少熟悉面孔的長輩都已經在場,父親和謝伯伯落座在主位交談甚歡,而左側一旁,有個德高望重的祖爺爺戴著老花鏡,正站在沉香木案桌前,欣賞著攤開的正紅色婚書。
半步遠的距離,她看到謝忱岸像極了古畫描繪的矜雅清冷的世家貴公子,只不過穿的是顏色極正式的純黑西裝,正神色嚴謹地親手研墨。
許是氣氛,頃刻間寂靜到沒有聲響。
他有預感,抬眸朝她準確無誤地望了過來。
下秒。
謝忱岸當眾,溫潤如玉的手朝她伸來“南枝,到我身邊來。”
賀南枝略有羞意,在家中,還是守著規矩,先安安靜靜地看向了父親。
得到賀睢沉的首肯。
她也心知訂婚的禮數流程已經走了差不多,踩著細細的高跟鞋朝謝忱岸快步走去,行走間裙擺搖曳,隨著逐漸接近,呼吸間除了熟悉的雪問香氣息外,還有淡淡墨香的味道。
透過天窗自然的璀璨日光,婚書上那句
將泳海枯石爛,指鴛侶而先盟,謹訂此約。
先一步映在了她清透的眼底,字跡熟悉,是謝忱岸親筆寫下的。
失神看了片刻,還是一旁賀氏族里的堂嬸笑著提醒她“南枝,謝家這聘禮備了十幾年,算是泗城豪門百年來的獨一份,簽下字后,不能反悔了哦。”
很明顯調侃,滿座賓客都笑了。
賀南枝卻一臉真誠地看向謝忱岸俊美的面容,話更像是對他保證的“我才不會反悔呢。”
謝忱岸這人越是重要場合,舉止投足就越挑剔不出瑕疵。
他動作從容且優雅,已經將墨研磨好,沾了毛筆尖,又慢條斯理地遞給她。
婚書上,此證下方有留白。
賀南枝屏息接過,纖細腕間的玉鐲發出悅耳細音,輕輕往下落筆,清香的墨跡襯她膚色極白,隨即,又自然地遞回給了身邊俊美的男人。
輪到謝忱岸,他墨玉眼的視線落在墨跡未干的賀南枝三個字上,遲遲沒動靜。
“你不會后悔,不想給我聘禮了吧”賀南枝被調侃,也要拉個墊背的一起。
謝忱岸垂目看向她,淡聲道“怕寫錯名字,想想。”
“”賀南枝假裝耳朵聾掉了,沒聽到。
隨即,他先在婚書上,行云流水地添了一段
予予以情,君動于心。
結為連理,共與伉儷。
隨即,被日光襯托下俊美到近乎昳麗的面容神色沉靜,落下名字,字跡力透紙背
謝忱岸。
正紅色的婚書上,兩個名字如烙印一起,清晰又契合,再也不會被抹去。
為了能繼續更新維護內容,請書友們動動手點一次廣告,再開啟廣告攔截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