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南枝剛要回懟謝忱岸都沒意見呢,誰知指間一空,酒杯讓身旁俊美的男人面不改色拿了過去,沒給她搶救回來的機會,他薄唇先喝了個精光,只留淺淺的一層給她。
賀南枝漂亮的小臉蛋垮起,瞬間對賀斯梵發起直擊靈魂的質問“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們堂堂正正做人的賀總不在公司當賺錢機器人,跑這里來,不會是餓了吧”
她音色聽著軟意,卻字字都透露著陰陽怪氣那味。
賀斯梵盯著她看了會兒,眼神透著不難察覺的來自血脈天然壓制“一整晚你這雙眼睛都盯在自己男人身上,還有閑心管別人餓不餓”
賀南枝卻理直氣壯地說自己名正言順,還要去抱謝忱岸的手臂。
繼而,又說“那你真有閑心呢,一通電話就把相親局給攪亂了。”
明眼人都瞧得出來,常明哲臨時被撤走是幾個意思。
賀斯梵垂目掃過那盤只剩下唯一一顆的櫻桃鵝肝,面無表情道“常明哲不合適。”
“餐廳你訂的,人你選的,你浪費了我和謝忱岸一整晚的約會時間,還讓師姐配合你自作多情的做媒行為,現在又不合適了”
賀南枝腦子里先是一懵,眼眸盛著困惑,在很認真地打量著賀斯梵薄情寡義的這張嘴臉。
比起她炸毛。
反觀謝忱岸神色自若地望著這位出爾反爾的大舅子,薄唇的弧度頗為玩味。
賀斯梵難得破天荒的耐心解釋“常明哲品行不端正。”
“”
“他上個月才跟交往了三個月的女友分手,空窗期太短,有藕斷絲連的嫌疑。”
賀南枝被這番冠冕堂皇的理由聽得又懵了幾秒,語調慢悠悠拉長“哦,那你不早說”
“我也是重新看了資料才發現。”賀斯梵神色依舊坦然至極,從一身正義凜然的姿態來看,從未覺得自身的行為舉止有半分不妥“你笑什么”
“我沒笑啊。”
“問你身邊那位。”
賀南枝下意識地側過精致的臉,看到謝忱岸如墨硯般眼底被燈光映著,清晰地劃過極淺笑痕。而不愧是同床共枕過的關系,她在這剎那間,竟然讀懂了謝大公子不加掩飾的嘲諷,就好像在說“你賀總搞聯姻這套還沒有幾天空窗期,到常明哲這里就玩起雙標。”
沒等賀南枝把他的深意,原封不動用文字,明明白白說出來的時候。
林驚鵲洗完手回來了。
許是發現身旁相親的男人換了一位,她清水似的白凈臉表情也愣怔,無聲地看向了賀南枝。
“常明哲有事先回酒店了,剛好梵梵為賀氏家大業大的操勞過度,來這家餐廳補充點身體營養。”賀南枝開始睜眼說瞎話,也不管這理由多牽強,未了,臉蛋掛著和善笑意,看向擺出高貴冷艷氣質的賀斯梵“是的吧”
賀斯梵端坐著雷打不動,語調平平,讓餐廳服務生換一副干凈碗筷。
他點的餐和先前賀南枝點的那些。
加起來,都夠坐在這兒吃到天亮了。
林驚鵲稍微拉開了些椅子,安安靜靜地落座。
賀斯梵視線敏銳地注意到位置移開了零點零一厘米距離,燈光傾瀉而下,宛如是一道清冷冷的分隔線。從始至終林驚鵲除了剛開始眼波微動外,很快就接受了相親局改成四人聚會,眉眼含著溫柔淡笑。
賀斯梵沉默異常,慢條斯理地將那瓶還未動的威士忌跟謝忱岸一起喝見底。
餐廳快歇業之前。
兩個男人眼底都浸透了不易察覺的醉意,謝忱岸緩緩起身,先去將賬結了,手臂很自然不過將賀南枝腰肢摟了過來,在一起乘坐電梯下去時,她聲音清軟道“你們喝了整整四瓶威士忌,這會坐車會難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