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南枝問他“是不是真的”
謝忱岸長指扶著她,溫水濺起幾滴,落在他眉骨處“忱時是挺難殺。”
賀南枝還想繼續問,卻被他一同拽到了透明的水面下,吻住了唇。
謝忱岸又給了她一次濃稠滾燙的智商,真正能喘口氣好好說話,已經到了后半夜。
主臥燈光熄滅,只有落地窗的月光灑在地板上。
賀南枝垂眼盯著看會兒,直到被他從后面抱住,才音色透著困倦的慵懶說“我覺得賀斯梵肯定是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虧心事,他當年跟季家聯姻時也沒見要拿一千萬做慈善捐給戲團,這回和雷家聯姻,倒是跑到師姐這里來獻殷勤,還對你沒鼻子沒眼的兇。”
謝忱岸長指隱在暗光里,緩慢地撫摸她散亂在枕頭的長發“你哥在港城投資了一千五百個億,他的項目繞不開雷家在當地的支持,這筆買賣成了,你賀家在富人榜資產又要刷新一位。”
賀南枝那點瞌睡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轉過頭看向他,若有所思道“難怪季嘉述情愿跟我賀家暗地里撕破臉,也要去挖墻角。”
季家本就是普通豪門爬上來的。
當初金字塔尖的那幾家重新洗牌,他家取而代之是倒臺的傅家,也就是謝音樓的丈夫傅容與家族,他父親憑一己之力讓傅家從頂級豪門除名,連累身為天之驕子的兒子猶如喪家之犬,用了整整十年時間才重新成為泗城新貴。
這些年季家父子的野心一向不小,依附賀家的同時,沒少鉆研著怎么爬到塔尖。
賀南枝理直氣壯地挑撥離間道“季家父子肯定是想把你謝家也取而代之,成為第一豪門。”
“謝忱岸,你可千萬要守住家業”
她小腦袋瓜胡思亂想著,去扯了扯謝忱岸的睡袍衣帶“萬一你家倒臺了,我這么年輕貌美,季嘉述把我強取豪奪回家,啊啊啊我又沒你那么貞烈。”
“南枝。”
“啊”
“你再說一句,今晚別想睡了。”
謝忱岸語調平平,這句話很管用,瞬間讓賀南枝停止過度腦補婚后凄慘生活,言歸正傳道“上千億的項目,雷鈴薇是懷著免死金牌嫁進來的呀。”
以賀斯梵在商界絕無敗績的完美資本家性格,不出意外的話,和雷家的聯姻是板上釘釘了。
想到這兒,賀南枝略有說不上來的失落“師姐還是不要喜歡賀斯梵好了。”
“喜歡的人能隨便不喜歡么”
“可以啊。”昏暗的光里,賀南枝卷翹睫毛垂落擋住了視線,未看清謝忱岸俊美面容是什么神情,自顧自地往下說“換個人喜歡就好了。”
謝忱岸笑了下,似是冷笑“你倒是想的開。”
“我是替師姐想的開。”賀南枝薄肩縮了下,察覺到他危險的氣息,趕緊用舌尖去舔舐那抿緊弧度的薄唇“別吃醋別吃醋,千萬別吃醋,沒指我們兩個。”
謝忱岸長指扣住她嫩色的下巴,稍微一用力就留下印子“駱岱跟你求過婚。”
賀南枝弱聲反駁“我拒絕了。”
“你以前玩過家家,都愛選遲林墨當你新郎,忱時當你兒子。”
“拜托,那是你高高在上嫌棄我們智商有問題,不愿意參與進來,才輪到墨墨的。”
況且這都是五六歲的事了,也沒玩幾次,就他耿耿于懷還急著,賀南枝斷斷續續地親吻他這張微許冷冽的臉,聲音軟下“小時候我跟他們玩過家家,長大跟你玩,還是你贏了。”
謝忱岸墨玉眼低垂,注視著懷里的她“那你更喜歡跟誰玩”
“當然是你。”
賀南枝才不會被他這么明顯的釣魚執法套路到,不帶一絲猶豫的“我想無時無刻跟你黏在一起,你要有萬能口袋就好了,把我變成漂亮小魚裝走吧,去哪兒都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