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從名不經傳的群演混到十八線時,以后稍微遠點的地方,就自費坐飛機吧。
賀南枝體驗一次就夠了。
譚頌冷笑嘲諷她“請問你家有金山銀山嗎”
賀南枝垂著柔軟的眼睫想了很久,側顏極美,半響都沒吭聲。
譚頌見此,該死的憐香惜玉毛病又犯了,主動道歉“我不是說你窮,將來等將來我在星紀混上金牌經紀人的咖位,你全國各地拍戲,都坐飛機,坐頭等艙”
賀南枝輕輕嘆氣“我只是在想,家里好像沒有銀山。”
都是金山鉆石山
譚頌說“我家也沒有。”
許是考慮到經費問題,很長一段時間譚頌都不給她接外地戲了。
這也讓在倫敦的藍纓都松了口氣,她這輩子不想再陪謝忱岸坐第三次綠皮火車,還是硬座。
謝忱岸這一年里,無論是啟用私人飛機,還是坐國際國內各種航班,雷打不動的每周都回去看賀南枝一趟,就單純的看,這種行為讓藍纓感到十分不解。
偶爾玩笑開過了,隨口說一句“謝總這樣搞得,不知情的還以為跟小鯉兒訂婚的是謝一。”
畢竟真正未婚夫妻,怎么就不能光明正大見面
這話恰巧被謝忱岸聽到,臉色寒冷得藍纓在半年內都得避著他走。
也因此,后面謝忱岸就沒讓任何一位秘書跟隨,都是獨自回國。
他親眼看到賀南枝在拍某個劇組的戲份時,從香樟樹上救下了只瘦骨嶙峋的野貓,素凈的白衣輕紗抱著臟兮兮的小物體,也不怕被抓傷,露出纖細的手輕輕安撫著它。
恰好她低著頭,經過了停駛在旁邊半日之久的黑色私家車。
謝忱岸就坐在車內,眼底的激烈情緒沉寂著,看著那抹清靈的身影從車身走過,只聽得見她輕聲喃喃“叫你夏來吧。”
夏來生在橫店,賀南枝沒有將它帶回不長住的公寓養。
到了傍晚夕陽余暉消失,劇組的人員都收工得差不多。
謝忱岸才現身,被安家在紙箱里的夏來對上位者冷冽危險的氣息一向敏感至極,不等靠近,就開始齜牙咧嘴的哈氣,幽藍色的貓眼兇狠盯著面前俊美的男人。
最終連貓帶箱,都被拎了起來。
謝忱岸親自帶夏來到市中心最貴的寵物醫院,做了一系列檢查,讓醫生給它洗澡驅蟲,包括打針,整個過程近三小時,他便耐心坐在燈火明亮的大廳沙發等待,長指把玩著薄薄的手機。
路過不少貓咪主人,看到有個氣質矜貴自持的貴公子坐在這里,含蓄點的就多打量幾眼,大膽一點的就忍不住上前搭訕,借著寵物的話題想跟他聊開。
往往謝忱岸看她們的眼神,就跟看蕓蕓眾生任何一個人沒什么區別。
見問養了什么寵物。
他偏淡的音質溢出薄唇,開口便說“只是我未婚妻救治了的一只橘貓。”
有主了啊。
妄想要聯系方式的,只好惋惜嘆口氣。
起初夏來對他敵意很大,也不領情被送到醫院,時常想趁著他不留神,就亮起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