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忱岸卻罕見極為有耐心,經常趁著賀南枝拍完戲后,要給它投喂罐頭貓糧前,屈尊降貴地先一步用濕紙巾給它從頭到尾擦拭消毒一邊,不嫌臟檢查爪子會不會抓傷她。
接觸久了,夏來也知道這個神秘危險的男人不會傷害自己。
調皮起來,故意會啪嘰一下,將沾上泥痕的貓爪子往謝忱岸雪白的袖口蹭。
謝忱岸除了清雋眉心微折外,慢條斯理的掏出濕紙巾,給它擦干凈。
有意避開一個人,即便是身處在寸地尺天的橫店內,也不會偶遇到。
不過偶爾賀南枝抱著夏來,發現它又肥的時候,隱隱約約感覺不止她一人投喂這只貪吃的小貓,偶爾聞到它毛茸茸的腦袋透著清透橘子味香氣,又會跟發現新大陸似的,漂亮眼眸都明亮了起來“夏來,你有體香”
夏來懶洋洋朝她翻了個肚皮,沒一會兒就滾到了亂糟糟劇組衣服堆里。
賀南枝看到它這般不愛干凈的舉動,默默地拍了拍柔嫩的手,而不久后,因為夏來養尊處優的體型,她還被來橫店探班的粉絲實名舉報過一次。
理由很簡單。
有憑有據說被放養的夏來一看就是有主的貓,而她身為主人,虐待小動物
賀南枝有口難辯,只好開始制定個喂養計劃表,嚴格將貓罐頭減半。
但是夏來的體重,還是兇猛狂妄的漸長。
直到她暫時接不到戲,離開了橫店一段時間,也沒弄明白當初那只瘦骨嶙峋的小野貓怎么會在級短的時間內,變成一只堪比古時地主家毛光水滑的小懶貓。
深秋的暴雨排山倒海往下淋,橫店哪兒都濕漉漉的一片。
黑色勞斯萊斯停駛在香樟樹旁,謝忱岸冷白的手撐著黑色雨傘停在泥地里,電閃雷鳴間夾雜著隱隱貓兒叫喚的聲音。
過了十來分鐘,剛跟隔壁劇組大花臂貍貓決戰了一場,正躲在屋檐下避雨的夏來遠遠看到他,便冒著被淋濕的風險也要狂奔而來。
比起初見時的齜牙咧嘴,如今它見到出現在生命中這個像悲天憫人神明般的男人,便搖著尾巴,不停地蹭著他冰冷褲腳。
時而喵嗚一聲。
仿佛在誠懇地請求他,快收養我吧。
謝忱岸單手抱起它回到車上避雨,也不顧昂貴面料的黑色西裝會沾了一片貓毛,動作輕柔拿著白毛巾替它擦干雨滴,又拿出加餐的進口罐頭打開,輕車熟路地撕扯下件的紙張墊在真皮椅上,放它從膝蓋下來。
夏來享用完,意猶未盡舔著貓爪子,又朝他夾著小嗓子撒嬌喵一聲。
謝忱岸薄唇勾起淡弧,才似是漫不經心地撫摸它腦袋,低語道
“夏來,我帶不走你。”
你是賀南枝的。
永遠都不屬于他,天生注定與思南公館魚缸里的那條生命薄弱的小紅魚相克。